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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算是學問頂好的,裴鈞這學生鄧準就是這頂好之一。可一旦入了青雲監,監中皆是一國上下最拔尖的少年,在這頂好之中,鄧準又只算個墊底兒的。
當年若非裴鈞機緣巧合收了鄧準,滿朝百官估摸沒誰能對這學生瞧上眼。
此話且不多說,單說裴鈞今日來,只因他記得便是前世今日,鄧準因在課上被人再三侮辱,實在氣之不過,便於青雲監外使墨硯砸傷了肇事之人——寧武侯世子唐譽明的門生。
寧武侯府重壓之下,鄧準被青雲監除名,且在大理寺受責八十大板,判朝廷永不錄用,往後多年便都只得在裴鈞府中任一賬房。而那個被打的人也沒得好,至此皮相壞了、官途受阻,終生不可能御殿聆旨了。
裴鈞自己算是重活過來,前世的風雲也曾叱吒過了,心裡仿似並不甚在乎什麼,可唯獨想起門生此事多有抱憾,故此行意之拳拳,便是想去阻止鄧準打人,以正其官途,可是……
他抬眼瞥了瞥身邊的晉王,問道:“王爺去青雲監貴幹?”
晉王領著他出了元辰門,頭也不回道:“張三今日擇生,曾請孤來替他掌掌眼。”
裴鈞這才瞭然。
張三,字見一,曾是晉王爺的門生。此時裴鈞想了想自己的門生鄧準,又想了想晉王的門生張三,竟覺心裡略有些不是滋味兒。
實則鄧準和張三是同期考入青雲監的,也就是同窗。
鄧準是個十足寒門子弟,蹭著榜尾能入監已是燒高香了,但資質有限,三年前恩科失利,未入殿試,幾乎丟盡裴鈞顏面。而晉王的門生張三卻是監生頭籌,當年被大紅字寫在青雲監錄生的榜首,考入後卻被人發現,他竟是前吏部尚書、現攜領青雲監的文淵閣大學士張嶺的么子,自己放棄了無考保入青雲監的資格,卻還是從一干監生試子中脫穎而出,且在三年前的同一場恩科中名貫狀元,由少帝御筆點進御史臺奉職。
資質上,高下立判。
理所當然,張三成了監生屆長。提訓眾監生時,他曾面若冷石說過這樣一言:
“寒門子弟別以為世家之中只有庸夫,權宦之後亦不可認定庶族平民沒有高人。從今以後,我等必將勉力學業、勤修不綴,只因一朝入班為臣,皆是為了朝廷做事,忠誠之心別無二致,無需因身怯職,也需記得這青雲監中,絕沒有身份高下之分!”
一時監中歡呼雷動、響徹雲霄,張三這名字,便在朝中傳為一樁美談。眾人逢了張嶺就誇他兒子極有出息,張嶺卻是鬍子一抖,直眼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