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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指,直如被冰蛇盤繞著,已從指尖漫散開絲絲涼意,未答間,又聽姜湛問:“朕記得,之前鄧準曾說你關心鹽稅、漕運,你日前又諫言新闢緝鹽司,那你今日此舉,是否真如蔡颺與張嶺所說,只是想抽掉唐家而獨攬漕運、更便於掌控鹽業大權?”
裴鈞微微抬眉,心下已是苦冷的笑,乾脆只道:“是。皇上不放心?”
姜湛細眉輕皺:“就算是,你也沒必要慫恿人進京擊鼓鳴冤。如今把事鬧大了,雖可叫蔡氏難堪,可清流、張家也會受議,而新政方起就生了這變故,又會讓天下人怎麼想我?”
“那皇上又怎麼想天下人?”裴鈞淡淡一笑,“冤抑未告只是沒揭露罷了,可到底卻是在的。”
姜湛道:“這我又如何不知?可如今冤或不冤,倒不要緊。”
這話一出,裴鈞面上笑意漸褪。
姜湛低頭,隨手玩弄著他袖擺,十分蕭索道:“內閣判處李存志之事,實則案牘根本未從我眼前批過,必然是閣中有人起了迴護之意,想是蔡家無疑。朕知道你想扳倒蔡氏,所以也應了你要查,可是蔡延雖狡,其所言亦有道理:如今若重審此案,則天下鳴冤實與不實者皆承其果,恐會競相爭訟京中,而朝廷若要一一受理,撇開官資不談,卻也令地方官員提心吊膽、相互遮掩,今後又如何敢於放手做事?……朕實在是沒有主意。”
裴鈞慢慢從他手中抽出自己衣袖:“那此案涉事人等,皇上當如何處斷?”
姜湛很快便抬頭看他,瀲灩的眼睛一眨,真意地問:“你說呢?”
裴鈞道:“我是在問皇上。”
“我……”姜湛垂眸一瞬,反身負手走開兩步,輕嘆一聲,“如若南地真是那等慘狀,待查清後,怕是要殺官以震民怨。”
裴鈞凌然問:“只殺官嗎?”
姜湛回頭看向他:“那難道真要波及寧武侯府?”說著他便搖起頭了,苦笑道:“那樣世宗閣與壽康皇姑定會鬧個不休的,京中、皇城就再也沒有寧日了。”
裴鈞再問:“那他們若是安寧,天下的安寧又怎麼辦?”
“百姓是可以忍的,但皇親不能。皇親鬧起來是要我都沒了安穩日子過,我又怎可給百姓寧日呢?”姜湛終於回身再度執起裴鈞的袖子,“裴鈞,你快幫我想想,我現在該怎麼辦?雖應下要查,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可怎麼查才能不傷這京中權柄?怎麼查,此事才能平息?”
他問著這話,目光追隨著裴鈞,卻竟覺此刻裴鈞看向他,雙眼竟流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