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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存在,但無法理解,同時它神秘、失望。”什克洛夫斯基《散文理論》只是一本文學理論著作中並不起眼的句子,不值得去問為什麼,不用將它當作格言警句來對待,不能套用到與文學無關的現實中,不是預言,也不是結論。
在陽光還可以的下午,我到自修教室裡去睡午覺。寢室朝北,常年陰暗,惟有在夕陽西下時開啟窗,才能有一絲鏡面反射的陽光照在我床上,這很不舒服,因為只有光而沒有熱量,像只有容貌而沒有體溫的女孩。到自修教室睡午覺便成為我的習慣,或曰惡癖。
醒來時已經是黃昏,覺得有點冷,我起身跳了跳,甩動痠麻的手臂,摸了摸口袋裡的零錢還在,決定去新村裡上網,看看投出去的幾份簡歷有沒有回郵。走出學校時聽見有幾個女生在我背後嗤嗤地笑,不明所以,便繼續走,到杞人便利買了一包香菸。五月的杞杞終於也脫掉了他的藍棉襖,換上了一件寬大的藍布罩衫。這孩子的衣著比實際的季節永遠都慢一拍。
我轉身想走,杞杞把我叫住,說:“你背後寫著字。”
“什麼什麼?”
他指指我後背。我立刻明白了,脫下襯衫,我當場就怒了。好好的一件白襯衫,我還打算面試的時候穿出去,被人用紅色的水筆寫了巨大的字母:sB。這個把戲已經玩過一次了,第一次還覺得有點情趣,玩多了實在可恨。
我把襯衫擰成一團,放在杞杞的櫃檯上,借了個小馬紮,穿著汗背心坐在店門口抽菸。黃昏是一天中最瘋狂的時刻,夕陽下的景物有一種強烈的收縮感,陰影蔓延,既柔和又銳利,無數被忽略的細節正在此時膨脹開來。有時你會感到自己只是生活在一個“部分存在的世界”中,有時那些無意識的事物需要狠狠地敲打、撕扯、黃昏般地毀壞。
杞杞在我身後說:“你被人惡作劇了嗎?”
我沒回頭,說:“比惡作劇還要麻煩一點。”
杞杞說:“這個很難洗的。”
我說:“不能洗,這衣服是罪證,我還找人索賠去呢。”
我帶著襯衫、穿著汗背心去女生宿舍找茬。到了宿舍門口,管宿舍的阿姨竟然不讓我進去,說我衣冠不整,容易出事,又說自從鬧了強姦犯以後,本校的女生看見稍微過火一點的男性肉體都要集體暈倒,我這樣的跑進去能引起騷亂。這個宿舍阿姨比我還能胡謅,我一肚子的火氣都被她澆滅了,由憤怒轉為沮喪,只能回寢室換衣服,再無心情去網咖,兜了被子就睡。
第二天中午我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