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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的胖子,老早封了王,一直延挨著不肯就藩,實在拖不下去了,滿朝文武都罵他,才拜別老皇帝老皇后,去了封地。還有個二殿下,才十歲,還在皇宮裡光著腳丫子爬上爬下。老皇帝即將翹辮子,魏德要投機,迎福王回京,不大可能派他們倆一腳就能踩死的小螞蟻去接應,怎麼也得是個有品級的官兒吧。
夏侯瀲在燈下想了想,決定明兒就脫身逃走,去南京找沈玦。
外面起了大風,把窗子吹開了,驛店地勢高,山坡上的林子被吹得潮浪翻湧,滿山葉子掀騰翻覆,啪啦作響。雞蛋黃的月亮被烏雲掩住了一半臉,又過了會兒,整張臉都沒了。夏侯瀲把額角抵在窗欞上,看黑沉沉的夜。他和沈玦這麼多年沒見了,以往的交情早已淡了。原本鐵得能穿一條褲子,現在成了仇人。夏侯瀲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到了金陵,要怎麼見沈玦。
算了,想再多也沒用。
夏侯瀲上床睡覺。迷糊間,樓底下一片喧鬧,外邊兒樓梯被踩的吱呀作響,間或男人的呼喝聲,環甲相擊的聲音。
腳步聲停在門口,門被大力踹開,凌空響起啪的一聲,一道鞭子攜著勁風甩過來。夏侯瀲嚇了一大跳,從床上爬起來,但仍然躲閃不及,背上被鞭尾掃到,火辣辣的疼。夏侯瀲從床上栽下來,就地一滾,鞭子長了眼睛似的跟在身後,噼啪直響。夏侯瀲揀起一張圓凳,擋住鞭子的一擊,凳子上的漆皮頓時被打掉一層。夏侯瀲乘鞭子尚在收勢,抓住凳腳一掄,凳子砸在那人額角,夏侯瀲又揀起一個杌子,把那人卡在牆上。
身後有刀光閃過,夏侯瀲回頭,看見一群錦衣衛拔刀出鞘,刀尖對著夏侯瀲,黑色飛魚服上的飛魚鮮豔得近乎猙獰。
該不是燕小北的事兒東窗事發,錦衣衛來抓他了?夏侯瀲眉頭緊皺。
“鬆開。”持鞭子的人指指身前的杌子,摸了一把額角,倒抽一口涼氣,“敢打你爺爺,不要命了?”
“誤會!都是誤會!”朱順子從外面跑進來,身上的曳撒還亂著,“哎喲,怎麼還打上了!”朱順子把夏侯瀲拉開,掏出手帕捂在那人的額角,“你瞧我這兄弟,不識事兒!衝撞了高總旗,還望您大人有大量,饒了他這一回!”
“你誰?”高總旗不懷好意地看著夏侯瀲,“報上名來,爺倒是要看看,誰他孃的這麼有本事,敢砸你爺爺。”
“你又是誰?”夏侯瀲揚眉,“老子在這兒睡得好好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衝進來打人。怎麼的?”夏侯瀲掃視一圈圍在屋裡的錦衣衛們,“人多欺負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