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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蒼白了幾分,在陽光下,幾乎透明。夏侯瀲試了試他的額頭,果然更燙了,又摸了摸沈玦的手臂和脖子,燙得嚇人。
一路奔波,又在風地裡,病情加重了。沈玦當真是紙糊成的人兒,風一吹就能倒。這大小姐的身子,還跳崖假死,假死都能變成真死。
夏侯瀲攢著眉頭想了半晌,忽然有了個主意。
夏侯瀲把沈玦背起來,順著來時的坡爬上崖,從屍體上扒了兩套衣裳和鎧甲下來。沈玦被顛醒了,迷迷糊糊地問夏侯瀲:“你幹嘛?”
“你睡你的,不用管。”
夏侯瀲走了一程子路,找了塊背風的山石,把沈玦放下來。先換好自己的衣裳,然後著手扒沈玦的衣服。沈玦頭腦發暈,迷濛之中有雙手撩開自己的衣襬,正解著褲腰帶,當下嚇了一大跳,睜開眼,抓住夏侯瀲的手,滿眼風雷暗蓄,風雨欲來。
“做什麼?”
“幫你換衣服啊,幹嘛?”夏侯瀲莫名其妙,“搜捕的人又多了,現在一隊三十多個,你病成這樣,我一個人沒法打。換身衣裳,再易個容,一會兒我們去他們大營裡躲躲,子時之前離開就行。”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倒是個好計策。
只是……
沈玦緊了緊褲腰帶,道:“我自己換。”
大約是不願自己的傷處曝露人前吧。夏侯瀲忽然明白過來,心微微揪了一下,在一塊兒這麼久,他幾乎忘記沈玦是太監了。他和旁的太監不同,約莫是用瑞腦薰香的緣故,身上永遠是香噴噴的,不像旁的太監身上有股子難以言喻的味道。模樣又生的好,莫說太監,就是身子齊全的男人也比不上他。
夏侯瀲點點頭,自覺轉到山石背後去,等沈玦換衣服。
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一層層絲帛堆委在地的細碎聲響。夏侯瀲抱著臂,等了半晌,那邊傳來沈玦悶悶的聲音,“我好了。”
夏侯瀲踅身回去,見沈玦神色似乎不大高興,抱歉地說道:“我想著還有層褻褲,能遮擋一二,便自作主張替你換……”
“我沒生你氣。”沈玦打斷他,還想說什麼,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嘆了口氣,閉上嘴不吭聲了。
“那我給你上妝了?”夏侯瀲捏了一團泥巴在手心,蹲在沈玦面前。
沈玦微微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他閉著眼睛靠在石壁上,眉心微蹙。夏侯瀲琢磨了一陣,並著食指和中指將泥巴輕輕塗在他臉上,整張臉糊黑,輪廓邊緣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