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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哭得涕泗橫流,結成冰掛在臉上。第二天早上再去看,他已經凍成了冰塊,臉上還是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她讓手下人去辦事,自己去城裡玩兒。她就是在那裡看到了持厭,他也可憐兮兮的,裹著很破的灰羊皮襖,剎那用破布纏著,佩在腰間。他買了一個硬饃饃,站在一家客棧屋簷底下吃。他看起來已經有二十多歲了,可是還是一副孩子的表情,和當年一樣。
她躲在人潮裡面看他,他在看街上玩耍的小孩,小孩搖著撥浪鼓在他面前穿來穿去,有人推著牛車從他跟前走過,上面堆了好多牛羊皮貨。陽光灑在地上,疏疏淡淡,朔北的太陽不烈,永遠寡淡得像白水,照在身上沒有感覺,但是因為有一層燦黃的顏色,彷彿就能讓人暖和點似的。
人潮在他們之間穿梭,他們就像兩塊礁石,保持著一種不存在的默契,彼此都沒有動。大街上熱熱鬧鬧,所有人臉上都有微笑的神氣,但和他們無關。他們只是旁觀,是局外人。她想真好啊,他還是和當年一樣,和她一樣孤獨。
阿雛卸好了妝,提著裙子走過來。沒有紅脂白粉,她有一張勻淨的清水臉子,一雙淡如遠山的長眉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有一點淺淡的紅唇。阿雛蹲在床邊上問她好點沒。
她沒有回答,伸手摸了摸阿雛的臉,問道:“阿雛姐姐卸了妝好看。”
阿雛捂著嘴笑起來,颳了刮百里鳶的鼻子,“就你嘴甜!”
“比那個沈玦還好看。”百里鳶說。
“說得你好像見過他似的,”阿雛笑眯眯道,“小心被東廠番子聽見,抓你過去燉湯喝。聽說宮裡的太監最喜歡抓小孩燉湯了,小孩兒肉嫩,可以美容養顏。說不定沈公公就天天燉小孩吃。”
“阿雛姐姐以後不要化妝了。”
“為什麼呀,我還得做生意的,不化妝怎麼行?”阿雛歪著頭看她。
“別做生意了。你們是不是有梳籠的規矩,我有錢,我包你。”百里鳶掏出懷裡的荷包,倒出很多金錁子,嘩啦啦堆在床上。
阿雛看得目瞪口呆,“我的天爺,我認了個財神爺當妹妹。”她使勁兒晃了晃腦袋,把金錁子裝回百里鳶的荷包,塞進她衣襟裡,“錢好好藏著,不許拿出來,萬一賊人看見了,你就沒命了。天老爺,你家是做什麼的呀?”
“我家是賣藥的。”百里鳶說。
“賣藥這麼掙錢!哎呀,上回有個生藥鋪的老闆來聽戲,我嫌他長得胖,沒看上他。”阿雛扼腕嘆息,“算了算了,都是造化!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