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第4/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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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狂笑起來。
還是忘不了史涓生。
造幣廠代表換了新人,老先生老太太不在場,我有點心虛,緊隨著張允信。
碰巧我們兩個都穿白色,他們則全體深色衣飾,彷彿是要開展一場邪惡對正義大戰。
我痛恨開會,說話舌頭打結,老是有種妄想:如果我不開口,這班討厭的人是否會自地球表面上消失?
張允信出示許多圖片給主席看,其中一張居然是我脖子上懸的“雨雲”。我訝異,這滑頭,把我一切都佔為己有!真厲害。
主席並沒有表示青睞,把我的設計擲下,冷笑一聲,“這種東西,十多年前嬉皮士流行過,三隻銅板一個,叮鈴當郎一大串。”
“太輕佻,沒有誠意。”另一位要員亦搖頭。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運氣大概要告一段落了,我不應遺憾它的失落,我只有慶幸它曾經一度駕臨。
散會時我們已被黑衣組攻擊得片甲不留。
我默然。
出到電梯,主席的女秘書追出來,“等一等,等一等。”
我沒好氣,“什麼事?要飛出血滴子取我們的首級?”
女秘書臉紅紅,“我見你胸前的飾物實在好看,請問哪裡有買?”
我氣曰:“這種輕佻的飾物?是我自己做的,賣給你也可以,港幣兩百元,可不止三個銅板。”
誰知秘書小姐馬上掏出兩百元現鈔,急不可待地要我將項鍊除下。我無可奈何,只好收了她的錢,把她要的交給她,她如獲至寶似地走了。
在電梯裡我的面色黑如包公。
老張說:“勝敗乃兵家常事。”
“幸虧我尚有生活費。”我說。
“他們的內部在進行新舊派之爭,凡是舊人說好的,他們非推翻不可。”
我苦笑,“看樣子我們要休息了。”
“不,”老張很鎮靜,“我們將會大力從事飾物製作。”
我愕然。
“兩百塊一件泥餅?”老張說,“寶貝,我們這一趟真的要發財了。”
“有多少人買呢?”我懷疑。
“香港若有五十萬個盲從的女孩子,子君。”老張興奮地說,“我們可以與各時裝店聯絡,在他們店鋪寄賣,隨他們抽傭——如何?”
“我不知道。”我的確沒有信心,“也許這團‘雲’特別好玩。”
“你一定尚有別的設計。”老張說。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