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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萬一治不好,我也能脫身,至少可以自我安慰一番,比較容易自欺欺人一點。
其實腦系科也有很恐怖的場面,不過那時陳靄已經選定了科室,沒法改變了。
話說有天來了個重病人,需要立即開顱。那可是個重體力活,都是派男大夫上。那位男大夫好大的猛力,把鑽子鑽進病人的腦骨裡拔不出來了,男大夫只好用一隻腳蹬住病人,雙手握住鑽子往外拔。鑽子拔出來了,病人也被蹬倒了。有經驗的老醫生慌忙搶到窗前,拉上窗簾,怕萬一有人看見,傳出去嚇壞人。
俗話說“條條蛇咬人”,幾乎每個科室都有殘酷的場景,陳靄恨不得轉行去學農田病蟲害防治,那個專業多好啊!治死的越多,功勞越大,人越開心。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醫學院都畢業了,人也二十好幾了,再去改行也來不及了,只有硬著頭皮往前走,走到哪頭是哪頭。
看來緣分的“緣”字,從陳靄選擇科室的時候就開始動筆寫就了。
想想真玄乎啊!如果不是進了腦系科,趙亮的父親就不會成為她的病人,那麼趙亮也就不會到她的診室裡來,他們倆就不可能認識了。
這麼巧的事被她撞上了,令陳靄不得不對“緣分”二字肅然起敬,從一開始就覺得跟這個趙亮有緣。
趙亮又陪父親來看了一次病,這次父親就退居二線,主要是兒子在跟陳大夫說話了。趙亮第三次來的時候,父親乾脆就不見了,只剩下趙亮一個光桿司令,說是來為父親開藥的。
陳靄不記得趙亮是怎麼把她的電話號碼要去的了,甚至沒注意趙亮給她打過電話沒有,就算打過,肯定也只打過一次兩次,因為每次見面,告別之前都已經把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約好了,下次又把下下次的時間地點約好了,一環扣一環,就像一根無形的鏈子,栓著兩人,無限延伸,根本不用再打電話重起頭。
兩人的約會走的是當時談戀愛的主流路線,吃飯,看電影,逛公園,外人聽來索然無味,但當事人卻覺得很有意思。
談得差不多了,雙方就把對方帶回家去,讓家裡人過目驗收。
陳靄在趙亮家沒有遇到什麼阻力,很容易就驗收了,因為趙亮家住在A市的東頭,屬貧困地區,而陳靄家住在A市的西頭,屬富庶地區。東頭的兒子能娶到西頭的女兒,在A市是件體面事,陳靄又是A市大醫院的醫生,比趙亮小兩歲,人也長得乾乾淨淨,又給趙亮父親治過病,簡直就是觀音菩薩再世,所以趙亮的父母沒什麼理由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