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6/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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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說:“咱這兒的人自己事都管不了偏愛管別人的事!要關了門說話我就把店門關了。”子路說:“大白天關門,讓人看見……”菊娃說:“豬死了就不怕熱水燙了。”哐啷關了門。菊娃轉過身來,是含怨帶羞的一個笑,然後往店的裡間屋走,經過子路身邊了,伸手撥了一下他的頭髮。子路的額上有一撮頭髮溜下來。子路看著菊娃,卻把那隻手抓住了,兩人就那麼僵硬地站著,拉了手。一個說“你也真是胖了。”一個說:“胖得沒個樣子了。”子路又捏了捏菊娃的肩頭,把菊娃抱住,他的頭和菊娃的頭一般高,很早很早以前的一種丈夫的保護人的意識重新回到了身上,菊娃並沒有反對,身子由僵硬而柔軟著,顫活活不已。但很快就分開了,菊娃在說:“……咱這成了啥了呀?!”
簾子之後的裡間屋裡,兩人坐在了床沿上,床吱扭吱扭響起來,子路的腦子裡立即想起了那一夜看到的情景,心裡開始煩躁,他站起來,說:“你把這床也支穩麼,響得多難聽。”菊娃說:“支得那麼穩幹啥,又沒有兩個人睡覺怕塌下來!”子路沒有說話,挑簾出去又把那杯咖啡端回來,連喝了半杯,說:“你給我說實話,你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菊娃說:“啥情況?”子路說:“是不是與蔡老黑不行了,準備和廠長?”菊娃說“喲,啥事你都知道?你聽到風聲啦?外面怎麼說的,說我流氓破鞋了?”子路說:“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我只在乎你,問你的主意?”菊娃說:“那好,你說的蔡老黑和王文龍都有關係,我聽聽你的意見,你說我嫁了誰好?”子路一時噎住,說:“你是咋想哩?”菊娃說:“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蔡老黑給過我關心和幫助,我要不記著他的好處我就不夠人的,但要嫁他卻不行,他有家有室,離不了婚,就是能離婚,他那個脾性我也受不了。可是,我要擺脫他又難擺脫,不吃糜子糕了,糜子糕卻粘著手。也是為了冷淡蔡老黑,我就和王文龍近了些,王文龍也是死也看上我,想著法兒要娶我,但我沒給他個回話。他要幫我,他就幫吧,我不能誰幫我,我就嫁了誰,落個以身相許哄人家錢的名哩。而他幫我若是為了娶我,我倒也要看看這個男人是真心愛我還是一時性起,你說呢?我現在是二茬婚了,我真的怕了男人哩。”子路說:“……咱倆走到這一步,都是命,我現在信了命了。”菊娃說:“是命不是命,走到這一步了也就不說以前事了。”子路說:“可你畢竟年輕,總得有個落腳。”菊娃說:“還年輕呀,女人三十豆腐渣,我已經三十多了!正因為已經三十多了,我不急的,大教授我都經過了,說實話,再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