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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開兩家花園的籬笆旁,籬笆因地勢的緣故稍稍有點歪斜。她用輕快的聲音問候他最近怎樣。
“忙東忙西唄。最好也只能是這樣了。哈羅德怎樣了?”“他很好。”莫琳覺得腿在打戰,手指也輕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好像要開始一番新的長篇大論。“其實,雷克斯,哈羅德不在家。我一直在撒謊,真對不起。”她用手指緊緊按住嘴唇,不讓自己多說一個字。她無法直視雷克斯。
沉默中她聽到除草器放到草地上的聲音。她感覺到雷克斯走近她,開口說話時傳來一陣薄荷牙膏的清香:“你以為我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嗎?”
雷克斯伸出手放在她肩上。好長時間沒有和任何人接觸了,莫琳肩上一鬆,悲傷突然顫抖著傳遍了全身,淚水潸然而下。她什麼都不管了。
“不如過來坐坐,我來衝壺茶。”他說。
伊麗莎白的葬禮結束後,莫琳就沒有進過雷克斯家。過去幾個月,她一直以為那裡一定積滿了厚厚的塵土,一片混亂,因為男人從來對家事都是視而不見的,尤其是在悲傷的時候。讓她吃驚的是,這裡一切傢俱都是閃亮的,窗臺上的仙人掌盆栽整齊地排列著,距離完全一樣,彷彿用尺子量過。沒有未拆的信件堆成堆,沒有泥腳印子印在地毯上,雷克斯甚至還買了一條塑膠保護膜從前門鋪進屋裡,她記得伊麗莎白在世時還沒有這東西。莫琳在圓形鏡子裡整理了一下儀容,擤擤鼻子。她看起來蒼白又疲憊,鼻子像警燈一樣閃著紅光。不知道兒子聽到她在一個鄰居面前崩潰會有什麼話說。剛才和戴維談話的時候,她很努力地忍住了哭。
雷克斯從廚房裡叫莫琳在客廳等一下。“你確定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她問。但他堅持她應該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不要拘束。客廳和走廊一樣安靜,太安靜了。莫琳覺得自己的存在是一種侵擾。她走到壁爐架前,凝視著伊麗莎白的照片。伊麗莎白是個很高的女人,下頜有點突出,笑聲沙啞,總是一副在雞尾酒會上發愣的神情。除了戴維,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伊麗莎白總是給她一種壓倒性的壓力。莫琳甚至不確定她喜不喜歡自己。
一陣杯子叮叮噹噹的聲音,門被輕輕地推開了。莫琳回頭,看到雷克斯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他穩穩當當地倒了一杯茶,一滴都沒灑出來,還準備了一小壺牛奶。
開口以後,莫琳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對哈羅德的旅程有這麼多話可說。她講到奎妮的信,還有哈羅德突如其來的決定。她告訴他看代理醫生的過程,還有她心中的羞辱。“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