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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說一說,務必要改良。”
繼祿笑一笑答說:“內廷的規矩向來如此,我們不能亂說的。你請坐一坐,請脈的時候,我會派人來招呼。”
坐了一個鐘頭,方有人來招呼。一切儀注均如昨日,脈象亦復依舊,才服了一劑藥,自然還不能見效。杜鍾駿只是陳奏,對皇帝的病症,更為了解,又說“病去如抽絲”,請皇帝耐心靜攝。
等辭出殿後,開方如昨。慈禧太后又賞了飯,同時傳諭:“杜鍾駿改為七月二十二日值班。”進一步證實了首尾六天一輪的辦法。
於是,杜鍾駿進城便去拜訪吏部尚書陸潤庠。這是第二次,無多寒暄,便即道明來意:“府上世代名醫,尊公的《世補齋醫書》海內傳誦,當今大老中,最明白醫道的,莫過陸大人!”他問:“陸大人說說,六天一開方,彼此不相聞問,有這種醫病的辦法沒有?”
“宮內的情形,與外面不同,只怕你還不大明白。”
“醫病的道理是一樣的。”杜鍾駿氣急敗壞地說:“我們進京,滿以為醫好了皇上的病,可以博得個微名。現在看這情形,徒勞無益,全無希望。不求有功,先求無過,照目前的辦法,病一定醫不好!將來發生什麼事故,誰來負責?陸大人是南書房翰林,天子近臣,請便中向兩宮說一說!”
“你不必過慮!”陸潤庠隨隨便便地答說:“內廷的事,向來如此,既不任功,亦不任過。我雖在南書房行走,也不常見兩宮,而且不是分內之事,亦不便進言。”
杜鍾駿這才領略到,在宮中當差是這樣的滋味,只好默然而退。不過有“既不任功,亦不任過”的話,算是比較放心了。
於是每隔五天進宮一次,每次匆匆一面,既不能細看皇帝的氣色,亦不能多問病情,皇帝自己也很少說話。“望聞問切”只佔得最後一個字,杜鍾駿頗有用武無地之感。不過,慈禧太后卻不似外間傳說那麼威嚴,常有溫諭慰問。中秋節賞也有他一份,大卷紅綢兩片,紋銀二百兩,是派人送到他楊梅竹斜街斌升店旅寓來的。
打發了賞銀,杜鍾駿順便請教頒賞的太監:“該怎麼謝恩?”
“大夥一起磕頭吧!我不大清楚,你最好問內務府。”
跟內務府的官員打聽才知道,照例頒賞,是約齊了一起謝恩,日子定在八月初三。到了那天,濃雲如墨,大雨傾盆,但海淀道上,車馬如織,文武大臣依舊都準時趕到了頤和園。
行禮定在召見軍機以後,大概是上午八點鐘左右。誰知雨勢越大,翎頂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