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1/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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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過了十天。
A參加美術出版社晚間的聚會,回程時在銀座閒逛。大約九點,他來到林蔭大道,正想朝離這裡很近的燭臺俱樂部走去。
若去燭臺俱樂部,便可見到化名春江的原口元子。或許可以打聽她被銀行辭退的原因,這比聽各種道聽途說來得直接,而且確實。反正她已經離開銀行,大可不必在意上司的想法暢所欲言了吧。
可是,A猶豫了。即使叫來春江,她也不見得願意說出原委,也可能什麼都不說,況且旁邊又有酒吧同事在場。
不知往何處去的畫家頓時停下腳步。九點一過,這一帶人潮很多。他無所事事地看著商店燈光明亮的櫥窗。在街道的暗處,有個醉客被穿著豔麗的女人送到路旁。這條路上酒吧林立。路邊攤不時飄出章魚燒的味道。
在那角落有間咖啡廳,臨街的兩面都是玻璃窗,從外面可以清楚看見亮晃晃的店裡的動靜。坐在桌前的男女客人宛如在新劇[2]的舞臺上。
A曾聽一個對銀座知之甚詳的朋友說,這家咖啡廳成了拉攏酒吧公關小姐的交涉場所。眼下,他就站在外面觀看“舞臺”上的人物。果真有許多穿著華麗和服的小姐的身影,坐在她們面前的中年女子大概就是酒吧媽媽桑吧。
看著看著,A突然盯住一個穿碎花和服的女人,同時停下腳步。
那個穿碎花和服的女人跟三個男人對視而坐。他們的臉湊得很近,好像在進行什麼密談。從側臉的特徵看去,那女人就是春江。她自始至終都聽著那三個男人的輪番談話。
那三個男人看似正值中年,一個頭發半白、臉相端正;一個方形大臉、體形矮胖;另一個則是三十五六歲左右,在他們之間年紀最輕,有點尖下巴。
倘若他們是要挖角春江,那個頭髮半白、年約五十出頭的紳士大概就是酒吧的老闆,那個方形大臉的則是經理,而那個下巴微尖的年輕人或許就是居中穿線的掮客。
由於不能老站在同一個地方,於是A畫家繞到另一邊去。
他突然想起,前一次去燭臺的時候,春江跟媽媽桑叡子道歉,然後表情嚴肅地走了出去。那時候,剛好楢林婦產科醫院的院長帶著同為醫生的同伴前來喝酒⋯⋯
當時目送春江離去的媽媽桑表情不悅地對他說,最近春江每隔兩天就在上班時間外出,一個小時還不見回來。那時他曾隨口問,春江該不會是去見她的幕後金主吧。
倒也不是。她的確是跟誰有約,但每次她都是表情嚴肅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