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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喝了多少我不知道,只記得最後迷迷糊糊的,我說要唱歌。米楚便把整個酒吧清場了,我一人站在大廳的舞臺上唱歌。米楚差點兒要笑岔氣,她說,林洛施,也就只有你這個奇葩會拿我的酒吧當KTV。
後來我唱著唱著,米楚就在旁邊給我伴起舞來。我們跟兩個絕世大蠢貨一樣。
再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我醒來時,外面天剛矇矇亮。
我一喝醉就睡得少,至於睡在哪兒我不知道,但米楚在旁邊睡得正香。
我起身赤腳走到窗邊,看了看樓下,估摸著我們住的是迷失樓上的公寓。我走到沙發邊從包裡摸出手機開啟一看,六點了。
我去冰箱裡拿冰水喝。米楚大概聽到響動,也醒了。她說,你醒了。
我說,吵到你了。
沒,主要是昨晚太興奮了,我現在腦子還是嗡嗡一片,跟開飛機似的。米楚坐起身揉著腦袋說,給我也來杯冰水。
我倆捧著冰水,坐在那兒竟然一時間相對無言。
黑暗裡,人可能容易軟弱和傷感。而且黑暗會使人拋開白日裡的面具,變得真實。
我想了想,開始給米楚交代起我這幾年的生活。
她沒問,可我就是想說。
我源源不斷地說著話,說我在國外的生活,說我在北京蹲市場的遭遇。我覺得我現在說的話加起來比我這幾年說的都要多,但沒辦法,我在外面沒人跟我說話,而且我也不大想跟人說話。
但這一刻,我想把那些所有壓在心底的話都說給米楚聽。
米楚像另一個我一樣,讓我覺得安全。
我說,我剛到新加坡時,其實有點兒抑鬱症。那時蔣言挺怕我毀了,所以他鼓勵我寫書。幸好有寫書來舒緩感情,我雖然說話少了點兒,自閉了點兒,但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後來在北京蹲市場,我住在挺樸素的四合院裡,每天早上不管是洗漱還是上廁所都要排隊。雖然我家不富裕,但我從小也沒吃過什麼苦。但那時我享受那樣的苦,因為我覺得苦難會使人清醒。我在北京跑圖書市場,閒的時候就看書,看很多我不喜歡的晦澀難懂的名著,說我作繭自縛也好,說我執迷不悟也好,反正我那時心裡就是充滿了比海洋都寬廣的絕望。我做的所有自我折磨,都是為了讓自己知道,自己確實還活著。週末時,我就去批發市場批發點兒小東西,然後去夜市擺地攤。或者去古董市場跟人家學鑑定,那些古董都是假的,但我就是覺得熱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