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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沒有和往常有什麼不同,勞動號像往常一樣開了風,9號的在押人員們也像往常一樣忙忙碌碌著,大嘴巴還是像往常一樣第一個蹲進了廁所,然後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繼而有人叫罵:“操你孃的大嘴巴,沖水,沖水,臭死了!”
彷彿一切沒有什麼不同,大嘴巴照例滿足地紮起了褲子,哼著只有他聽得懂的歌,“你知道我在等你媽,你爸爸說他不在家,啊,不在家……”他邊提著褲子邊走到了通鋪前,這周輪到他打鋪,工種的更換讓他有一種內心說不出的愉悅。
“咦——”大嘴巴有些不爽,因為還有一個人睡在床上,“這可是違反規矩的事。”他想著臉上閃過一絲壞笑,按9號規矩,開風后仍賴床不起的,十個“腦嘣子”伺候。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那人跟前,食指繃緊,正要彈下去,突然猛地打住,心裡暗叫,靠,差點失手了,這不是老宋嗎?幸好沒彈下去,要不然不被周哥罰站軍姿站到腿抽筋才怪。
“老宋,醒醒,快起來了,開風了。”大嘴巴伸指變掌推了推床上的宋平。
“嘿,老宋,你倒是起來呀,難得輪到我打鋪,第一天你就——老宋,老宋,你——,啊?!!!不好了,死人了——”大嘴巴猛地發現老宋身體僵硬,口角亦有白沫冒出,不由大驚失色大喊了起來。
一時間,9號裡警鈴大作,“報告幹部”的喊聲此起彼伏。
不大一會兒,幹部,武警,勞動號全部到位,李幹看得出有些慌亂,從他不停地用紙巾擦著臉上的汗珠就能看出,因為眼下正是寒冬十月。
兩名體型頗為健壯的勞動號抬手抬腳把老宋抬出了風門,周揚看著風門外的所醫,兩眼就像瞪出血來一般,一句粗口爆出,“我曹你媽!”
要是平時,周揚不被拉去關禁閉才怪,可是今天所醫居然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沒有看周揚的眼睛,張了張口,好像嚥下什麼似的,一句話也沒有說。
中午,龍勇進監,表情頗為凝重,免去了站著集合,只是讓所有人坐在了長凳上。周揚坐得筆直,兩眼緊閉。
“相信大家已經知道這個不幸的訊息了,宋平死了,糖尿病。他是不是最近下賬開白糖吃了?”
大家沉默,有些漠然白糖和‘糖尿病’之間的聯絡。
“你們聾了嗎?我問他最近是不是開白糖吃了?”龍勇見沒有反應驟然提高了音量。
“報告龍幹,他前天開了三包白糖。”終於有人在威壓下怯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