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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第二日,兩人睡到日過正午,才肯起床。
他們還一起浸溫泉。
劉弗陵以前一直不明白父皇為何將溫泉池修得如此古怪,特意安放了玉枕,卻位置奇特,特意修了玉榻,還不只一個,可式樣古怪。至於別的東西,他更是沒看懂過有什麼用。當然,他也從沒有想過去弄懂,以前每次來驪山,他都只是在池邊,靠著玉枕靜靜休息,人雖在溫泉中,心卻系天下。
可雲歌不同,她不是泡溫泉,而是在溫泉裡面游來游去,對所有不能明白的東西都好奇,都想弄明白。雲歌心思聰慧怪異,有一般少女所沒有的大膽熱情,還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持,在她孜孜不倦的探索下,羞紅著臉的低低細語中,他也漸漸明白了溫泉中所有設定的功用和深意。
一日午後,殘酒剛醒,他信手塗了一幅畫。
一池青波盪漾,兩隻鴛鴦共戲。一隻在水面,一隻半沉在水底。側角題了一句“憶來何事最銷魂”。
雲歌看到後,先是羞惱,奪了畫要去撕,劉弗陵笑看著她,並未打算阻攔。
不料雲歌眼珠一轉,拿起細看,霞染雙頰,唇角微翹,似笑似怒,“夫君既如此‘喜歡’,以後就每次都畫一幅吧!”
劉弗陵臉上的笑頓時僵住,雲歌卻捧腹大笑。
山中日月竟如梭,劉弗陵只覺得每日的時間都那麼短。在他的一生中,他從未如此盼望過時光能慢一些,可光陰卻越發匆匆。
他心痛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疼痛也越來越劇烈,已經瞞不住雲歌。
萬箭鑽心般的痛苦,讓他的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輕時,四肢痙攣,重時,整個身體都會抽搐。
劉弗陵先前還很擔心雲歌,可後來發現,每一次發病,雲歌都未顯驚慌,她總是很平靜地抱著他,在他耳旁輕輕說著話,有時候是個故事,有時候是個笑話,有時候是一首詩,有時候什麼都不是,只是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
“陵哥哥,陵哥哥……”
他在疼痛中昏迷,墜向黑暗,卻在她的語聲中,靠著眷念不捨一次又一次地熬過錐心疼痛。
他答應過她,要在雪落時陪她堆兩個雪人。
可當冬天的第一場雪飄落時,他已經行動困難,不能再陪她去外面散步,堆雪人成了永不可能實現的諾言。
他望著雪,心下黯然,雲歌卻笑偎在他身邊說,“這麼冷的天,躲在屋子裡擁爐賞雪才好。”
在她的笑顏中,他心裡釋懷的同時,湧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