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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行舟緩緩駛於江面,行舟很大,空闊寂寥。
薛嘯歌坐在船艙內,喝了口酒。他透過偌大精緻的船艙的門,看向船邊立著的白衣身影。有那麼一瞬間,薛嘯歌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畢竟是那個人的弟弟。
“思齊!”薛嘯歌高聲喊了一聲。
南宮思齊沒動,良久,他轉過身,看到昏暗的艙室內薛嘯歌昏暗不明的眉目。就像一頭沉寂在暗處的猛獸。
昏暗的環境是天賜的保護障,晦暗不明的視線裡,不必做出什麼表情,坦誠一點就好,把內心的齷齪都坦誠出來,反正別人也看不到。
靜默得有些陌生,陌生到詭異。南宮思齊淡淡一笑,水天相接的一線,朝陽初升,在他身後,水波上漸漸碎開明滅不定的光暈。就好像從前,他們在國子監讀書的時候。
哪裡有什麼世家恩怨?他不過是比他薛小公子還小一點的思齊弟弟。造物害人,不知什麼時候,一切都好像變得逐漸不一樣了,真快啊,快到曾經他最喜歡的少年跟他並肩時都不必仰起頭來看他了,快到讓他覺得是在做夢,夢醒了,好像一切都能回到從前那個樣子。
“怎麼喝起酒來了?”南宮思齊走進艙室內,他淡笑的眉目很雋秀,很淡雅,不同於南宮瑾言俊逸出塵的疏離,相比而言,他有一種讓人心神恍惚的溫潤清柔。與薛嘯歌對望著,薛嘯歌目光挪不開,只看著他,抬指指著他身後。
南宮思齊頓了頓,緩緩轉過身,看到碧空盡處,水天一線之際,朝日初升,清波盪漾,絢美燦爛。
南宮思齊轉過頭,晨曦的柔光擦過他的側臉,在俊秀的皮骨上落下淺淡的溫柔。薛嘯歌看著他,心想,真是好皮相啊,可是他看南宮瑾言,卻從未這般,移不開眼。
南宮思齊坐在他對面,也給自己斟了杯酒,冷酒入喉,他放下杯盞,道:“好酒。”
薛嘯歌一條腿抬起踩在椅子上,有些落拓疏狂的意味,南宮思齊倒是很少見他這幅樣子,從前都是很矜貴持重的,跟世家裡的一些公子並未有何分別,縱使有時言笑晏晏,怎麼說,也有點端著。
“臨行前叫人從後院的地裡挖出來的。”薛嘯歌仰頭飲下,“據說是六十年前埋的。”
南宮思齊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薛嘯歌飲酒,薛嘯歌一杯一杯不知喝了多少,卻一絲醉意也看不出,仰頭一剎,他眸光一轉,瞥見南宮思齊,他放下酒杯,淡道:“看我做什麼?”
“我聽說,先前你帶兵去霆掣街,找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