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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家庭和種種原因,他好像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祝福了。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讓他早早成熟——包括他自己也總是催著自己,六月一號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生日,可現在卻有一個比自己小了不少的人那麼真誠地對他說,兒童節快樂。
有那麼一瞬,嚴銳之覺得自己也可以選擇不那麼快的長大,或者試著在這一天做一次孩子。
“謝謝。”他說。
“不過,嚴總,”賀年說,“我還是想要繼續追你。”
“你都說了,我還年輕,”賀年看著他,“那總要給我多幾次撞南牆的機會。”
“我不會像這次一樣那麼唐突,如果我讓你不舒服了我就停下,不想看見我我就不出現,要是你實在討厭我……”賀年聲音低了一瞬,“我就辭職,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賀年說完,不再問行不行,也不再說給一點時間之類的話了。
嚴銳之心想,既然都拒絕了,應該要更堅定一點的。
要是現在說出討厭,那賀年可能從此就真的不會在他生活中停留了。
但他沒法騙自己,想拒絕直白的求愛是真,說不出討厭也是真。
他再一次覺得自己實在卑劣而搖擺。
可是賀年的祝福還在耳邊,那句兒童節快樂隔了那麼久,穿越了那麼多年,終於落入他的心裡。
嚴銳之這一次沒有再別開眼,他看著賀年,眼眶甚至微微發紅,卻答非所問:“如果……我能再早一點遇見你。”
在所有噩夢纏繞的過去裡,在一切充斥著冷眼和欺騙的時光裡,如果你在,會不會完全不一樣?
他這樣想著,只是剛剛才一閉眼,忽然感覺臉上一暖。
賀年的指腹劃過,他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我知道錯啦。”賀年苦笑,眼眸裡終於有種無可奈何的神情,“我不再逼你了,嚴總。”
他努力讓自己把氣氛變得輕鬆一點,賀年拇指和食指捻著那一點鹹澀,把手藏在身後:“好啦,我去收拾東西。”
走到自己的客房,雖然已經跟嚴銳之住了一段時間,但的確沒什麼太多可收拾的,賀年很快把衣服收進自己的包裡,走出來。
“洗漱用品我就不帶回去了。”賀年語氣輕快,“萬一哪天……”
像是又怕嚴銳之有其他反應,他還是沒說完。
嚴銳之安靜地站在玄關,看賀年一件一件把自己生活過的痕跡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