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6/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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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敘舊,司徒玦形式性地叫了幾個叔叔,姓張姓李姓姚,誰是誰也分得不是很仔細,然後就跟著村裡的小夥伴玩去了,直到那天晚上不知道吃壞了什麼,忽然上吐下瀉地鬧了毛病,薛少萍得知後心急如焚,司徒久安才不得不連夜將她送了回去,事後還頗責備了她一番,說是吃不得一丁點的苦,被她媽媽縱得太嬌貴了,讓司徒玦很是委屈。
司徒玦努力回想那次在鄉下的經歷,她記得姚叔叔家門前不遠的池塘,記得和幾個比她小一點的孩子一塊生窖烤紅薯的香味,記得到處啄著穀粒的蘆花雞,就是對爸爸所說的這個姓姚的“小哥哥”全無印象。
薛少萍一直寵著女兒,於是司徒久安也試圖在女兒這裡開啟缺口,見司徒玦沒有說話,便道:“家裡就你一個孩子,多個親人,多個哥哥不也挺好的?有個伴,也有人管著你,你也不用整天在外邊野了。”
殊不知司徒久安這話實在說得不甚得人心,司徒玦喜歡的東西很多,唯獨不喜歡有人管著,爸媽尚且罷了,一個“外人”憑什麼?她避開爸爸“充滿期待”的眼神,也不敢看媽媽發紅的眼睛。事實上,她就是覺得怪怪的,更深刻的憤怒和傷心倒也無從談起。她最不缺的就是玩伴,哪裡會差家裡那一個,好在她也不是個自尋煩惱的人,心想,自己說什麼其實都沒用,爸爸看起來已經決定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於是哼哼唧唧幾聲,就謊稱自己吃飽了肚子疼,匆匆逃離現場,把爛攤子拋在了腦後。
那天晚上,司徒玦半夜口渴起來喝水,聽到父母的房間還有細碎的談話聲傳來,心中好奇,便躡手躡腳上樓察看動靜。隔著關閉的房門,她仍能從媽媽刻意壓低了的聲音裡聽出憤怒的意味。
司徒玦不敢湊得太近,只有零碎的隻字片語傳進她耳裡。
薛少萍說:“……你說再多道理也沒用,我不是沒有同情之心,可就算那孩子父母都沒了,家裡總有親戚可以幫忙照顧吧,你供他上學沒有問題,何必非得往家裡帶……司徒久安,我還不知道你,你嘴裡不說,心裡對我生了個女兒遺憾著呢,現在白撿了個兒子,巴不得當個寶似的留在身邊……你就是老腦筋,泥古不化……”
然後司徒久安又是一番解釋,無非責任道義,或者那孩子如何懂事云云。
司徒玦靠在門邊的牆上,心裡好一陣不是滋味。她想,說不定爸爸真的是從骨子裡脫不了中國男人養兒防老的固執觀念,他雖然從未在她們母女面前表露過想要個兒子的想法,可是打小他把司徒玦高高舉起抱在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