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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年關翻過。天氣冷到極處又漸漸轉暖,柳梢抽出嫩芽,花枝綻出新苞。京中有到了做新衣的時候,謝雲苔的衣裙照例有繡娘來給她量,她趁機同繡娘討了兩匹布,自己也動手做了起來。
布料顏色深沉,顯然是男裝所用。蘇銜下朝進屋一眼看到,目光停了一瞬:“給我做的嗎?”說完就徑自反應過來,“哦,給咱爹。”
他記得的,入冬的時候她就親自給謝長遠做過冬衣,盼著父親回來,只是沒能等到,現在這身自然也是給謝長遠做的。
塞外的戰事已近尾聲,想來不過多時大軍就能班師回朝,這新衣能送到謝長遠手裡了。
“唉……”蘇銜在羅漢床上仰面躺下去,酸溜溜道,“有人念著真好啊——”
謝雲苔翻翻眼睛,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去聲討:“你能不能別總這樣拈酸吃醋?”
“我不能!”他耍賴地翻身抱過軟枕,手長腿長,給了她一個巨大個的委屈。謝雲苔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繃了一會兒,哧地笑出來。
“好啦……”她小聲,“你的我都裁好了。等給爹爹的也裁好,我先縫你的還不行?”
“嗯?”蘇銜翻身坐起來,眯起的雙眼變得狹長,帶著一種深沉的不信任,“你唬我的吧?”
……說得好像她總欺負他一樣!
謝雲苔一瞪,轉身接著裁衣服去了。
蘇銜僵坐了會兒,喜悅在心頭漫開。這種喜悅上次出現是他從重傷中醒來,看見旁邊有個傻子哭唧唧地怕他死。
有人念著真好。
咂一咂嘴,他罕見地大度:“先給咱爹做。”
謝雲苔眼簾抬了抬,又低下:“誰是你爹了,不許瞎叫!”
“早晚的事。”他沒臉沒皮得行雲流水,“等大軍回朝我就提親……”說著又有幾分緊張,“謝雲苔你會答應吧?”
謝雲苔抿一抿唇,只問:“倘若我爹不答應呢?”
蘇銜眉心微跳:“你先說你願不願意。”
她緘默不言。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之前的幾個月,她彷彿在自暴自棄醉生夢死,但現下大軍回朝的日子一日日近了,她心裡愈發地亂,瞻前顧後拿不定主意。
理智來說,她仍覺得自己嫁他不妥,因為他一旦變心她毫無退路。他這樣的身份,就是納個妾怕是都要比她出身更高,給他當正妻哪有那麼容易?
可是心動起來,理智什麼都不是。
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