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之青螺髻 (第8/15頁)
步非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女兒,眼睛中飽含的幸福熱淚都還和當年一樣。
我對我的家人真誠的微笑著,雖然每一次笑都會牽動假髮下面的傷口,宛如刀割,但那卻是多年來我笑得最多的一次。就如海的女兒,欣然接受了巫婆的條件,讓自己每一步都宛如走在刀尖上,卻還是快樂的為王子跳舞。
這種虛假的幸福就這樣麻醉著我們傷痕累累的家庭,直到有一天,未來妹夫單獨和我相處時,他對我說:“我聽說過你的事情,如果傷口很疼,就不要戴著假髮了。”我感激的笑笑,說不必了。他卻執意要我摘下假髮,我默然一笑,輕輕將假髮揭開一角。他臉上的肌肉激烈的收縮著,似乎要強行維護著禮貌的表情,我知道這種感覺很難受,就和我當年在庫房裡看見那個老人一樣。於是我笑道:“我都說不必了”,將假髮戴了回去。
大年三十那天,妹妹開啟了送給父母的禮物,是十二首賀詩,未來妹夫的傑作。我看到妹妹臉上幸福自豪的紅暈,還有父母開心的笑容,心中一動,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未來妹夫拿出一瓶藥,有點靦腆的遞給我,說是為我買的,專治燒傷。
家裡的氣氛頓時凝固了,看來連妹妹都不知道妹夫會有這一招。大家小心翼翼的看著我,似乎是在祈求我收下它。可是我還是微笑著說:“不必了,治不好的。”
妹夫有些臉紅,不甘心的問:“姐到底是怎麼傷得,怎麼會治不好?”
我淡淡一笑,回頭瞥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妹妹,終於吐出了那幾個熟稔的字:“那時妹妹推了我一把。”
時間宛如頓時中止了,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臉上一熱,是母親憤怒的給了我一個耳光,打得很重,我的臉頓時紅腫起來。不過也許她比我更痛,因為我看見她的手和她的嘴唇都在不停的發顫,她甚至在用一種乞求的眼光看著我:“曼兒,你不要開玩笑了!”
我輕輕摸了摸臉頰,輕輕道:“我說的是真的,那時她推了我一把。”
母親喉嚨裡發出一聲絕望的呻吟,掩面癱倒在沙發裡。昏暗的光線下我看見她將頭埋在圍裙裡,肩膀不停的抽搐。
我靜靜的走過去,站在她身邊,一動也不動。
良久,母親抬起頭,伸出手或許是想撫摸我被她打腫的臉,小時候她總愛坐在沙發上摸我的臉,不過現在不行了,她老了,變得又瘦又小,盡了力也只夠得著我的腰,她哭著說:“曼兒,別這樣,她是你妹妹。”
我點點頭,道:“是,是我妹妹推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