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三天,解脫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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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一個月前他和戚寒度蜜月回來坐的也是這趟火車,同一列車廂。
命運已經把他折磨得體無完膚了,愛不純粹,恨不徹底,他以為報仇雪恨了就再也不會被噩夢驚擾。
可新的噩夢卻比以往更痛更疼。
他在理塘遇到了康卓,那個給戚寒喝核桃酒的藏族小夥兒,對方一眼就認出他是戚寒的伴侶,寒暄之後的第二句就是問:“他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
於是傅歌知道了那一晚發生的所有事。
知道了戚寒被自己拋下後差點因為過敏死在雪山上,知道了被自己結束通話的那通電話是他瀕死前的哀求,知道了他一直穿高領是因為氣管被鋼筆開了個洞,知道了自己和卓瑪在酒吧徹夜狂歡時他正連滾帶爬地逃下雪山求救……
人生中百分之八十的悔恨都來自誤解和資訊的滯後性,他和戚寒親身實驗過了,這兩者能要人的命。
康卓告訴他,戚寒在雪山為自己祈福那晚戴了一條白色的哈達,說是男朋友贏給他的。
傅歌猜想那條自欺欺人的哈達就是他的遺物之一,被自己給燒了。
“您還記得,他祈福時都許了什麼願嗎?”
“這個不記得了,但我應該留著呢。”
康卓找遍身上所有口袋才找到那張幫戚寒翻譯願望時寫下的紙,開啟給傅歌看,“這是我幫他翻的藏語,我再翻譯回漢語給您嗎?”
“不用。”傅歌下意識用手遮擋住紙上的字,“給我就好,我會一些藏語。”
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沒敢開啟那張紙。
在理塘呆了幾個小時,他全程都渾渾噩噩的,走了很多很多的路,卻不敢再上那座山。
直到回程前的半小時,他才有勇氣重新踏上去。
記憶彷彿是有選擇性的模糊,那天騎馬上去的路線還清晰地印在腦袋裡,他一步步走上去,眼神始終盯著腳下的雪地,很快就找到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磚紅色記號。
積雪可以掩埋很多痕跡,也可以留下很多痕跡。
從他們蜜月結束到現在理塘都沒下過雨,天越來越冷,雪只會一層層加厚,並不會融化。
所以傅歌用手一點點挖開那層雪後,輕而易舉就找到了戚寒曾經在這裡掙扎過的證明。
那是一大灘已經結霜變褐的血,他用鋼筆扎開脖子時留下的,血跡後面是幾道已經凍上的很深很深的抓痕,他瀕死前的最後幾秒用手摳出來的。
傅歌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