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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自負的小姑娘,“那你說說看,《春秋》是經還是史?”
胡容箏斜睨他一眼,道:“《春秋》本是史書,孔子欲以史為鑑,助魯君推仁道、達王事,所以才編修了二百四十二年之中、十二代魯國君主的國史。可是孔夫子修正《春秋》時,字字針砭,事事評說,人人品鑑,直書其事,勸善誡惡,把這本書寫成了發幽闡微、教化天下的傳世之作,這部聖人所撰的史書,當然也就成了經書。”
元愉三兄弟都是一怔,看她年齡這麼小,說話卻真的很有一番見地,想必不但熟讀了《春秋》,還曾得名師授業,早聽說報恩寺的妙通師太博學有識,從她這個侄女身上,便可以看出一二。
元愉仍是有些好奇:“《古詩十九首》呢,你讀過嗎?”
“劉勰所謂五言之冠冕,怎麼會沒讀過?”胡容箏輕輕一哂。
“好,你再跟我說說,這《古詩十九首》又好在哪裡?”元愉平日最愛詩賦,自己這兩年也寫了不少,還傳抄了一些出去,心下總覺得自己才是平城的第一才子,這次去洛陽,元愉期盼著能過上真正的中原名士生活。
“《古詩十九首》,每一首都寫盡了離別與思念,天下最動乎於心、牽乎於肺腑的事物,無非是情。《古詩十九首》中,有逐臣,有棄婦,有即將永隔天涯的舊友,有從此今生無緣的訣別,有欲斷不能的相思,有人生須臾的浩嘆,纏綿悱惻,悽絕人懷,”胡容箏往廊外走了兩步,仰頭望月,“《古詩十九首》,就像這月亮一樣,雖然看起來如此平常,但每個夜晚升起來時,都帶給月下的我們同樣憂傷寂寞而寧靜美好的時光……”
一向自負詩賦情懷的元愉,不禁有些自慚不如,他可以意會不能言傳的東西,胡容箏卻能如此清楚有條理地說了出來,這的確是個異常聰敏的女子。
“你說得真美。”元懌沉默了片刻,不禁讚歎,“詩裡的惆悵和憂傷,就好像那永恆的月光,隔了千里萬里、千年萬年,仍然能給人感動……胡小姐,你會跟我們一起去洛陽嗎?”
胡容箏搖了搖頭:“我爹只是個大夏國的降將,根本算不上勳貴之列,所以要留在平城這裡看守舊都。”
她眼中突然泛起熱切的光:“不過,姑姑說,過兩個月,她會帶我去洛陽的瑤光寺小住,去年姑姑教我背誦了張衡的《東京賦》,洛陽城啊,飛雲龍於春路,屯神虎於秋方。建象魏之兩觀,旌六典之舊章。飛閣神行,莫我能形。濯龍芳林,九穀八溪……洛陽是天下王城,願諸位皇子此去洛陽,學問精進,有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