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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一顫,這實在是頂級絕品!
陳平咂舌,怪不得嬴荷華之前會將蜀茶作禮贈給王綰,芷蘭宮永遠也都是茶不離盞,還得是貴族有生活的情趣啊。
黃綠明亮的茶水看似平平無奇,卻散發出超出本色的香。
清風過境,吹起張良散在身後的長髮。
陳平飲得極慢。
張良壓下眼底一絲不留痕跡的波瀾,對陳平說:“我之小弟不好飲茶,良之獨飲也作陳年。聞君及樂事,開懷之備,乃我一幸。如若不嫌,可帶回長飲。”
不管張良記不記得,變成什麼樣,他說話總令人如沐春風。
“平恭敬不如從命。”
四目之下,庭院靜謐,不遠處亦有潺潺溪水。
於喧鬧的亂世,利劍相雜的秦國,能在此得一清淨,其實已算足夠好。
陳平內心也備受張良這種潤澤如水的好意
又或許,她要他忘記,也是一種仁慈。
陳平懊悔著自己的前來,他再也不願過多打擾。於是很快作別張良,方走到村口。
不遠處兩個人影,正是張垣與鄭綢。
“你居然不記得了?”
女子尖叫一聲,她把手裡一隻玉環往張垣手裡一放,“什麼第一次給我?!你真的不記得了!那我不想要了,哼,還給你!”
張垣緊張兮兮的握住那玉環。
陳平敏銳的發覺他見過一個成色相似的。只是那時,他見過的那個已經不是玉環的樣子,那是嬴荷華在路上重傷時候的事。
玉被她自己摔在了楚國的醴泉宮,後來她又冒冒失失的去撿,大火舔過,香囊不知道毀成了什麼樣子,玉環缺了一塊,徒成玉訣。
她神色落寞非常,卻又很快恢復理智,立即吩咐他想辦法將那個燒了一半的香囊流入市集,最好送到張良的眼前。
張垣遠沒有嬴荷華那樣變化莫測。
他再次把玉環遞在鄭綢手邊,“阿綢,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大抵不知,我母親生前雖有釵環無數,她所愛之物,只這一對家傳之玉環。她故去之後,先父將之制上絲絛,留我與兄長一人一隻。”
鄭綢怪異的看著張垣。張垣的母親有一對家傳的玉環,她怎麼會不知道!
張垣和張良的母親姓鄭名芳,與她父親鄭國乃是韓國同一氏族,有著沾親帶故的關係。
玉器在鄭氏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傳女不傳男。
因鄭芳嫁與赫赫有名的張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