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微醺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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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伯拍拍大腿,笑呵呵地說:“晌午讓你們柱嫂子收拾幾個菜,小子們都到我家吃酒去!”
“好咧!”
“早就饞柱嫂的手藝了!”
年輕小子們紛紛響應。
不用拜帖,不用登門禮,男人們盤著腿圍坐在炕桌邊喝酒閒聊,娘子們端著酒菜進進出出,孩童們在屋中追逐玩鬧,間或討上一兩口吃食——這樣的體驗對於蘇籬來說無比新鮮。
不知誰感慨地說了一句,“大夥多久沒這麼湊一塊了?”
槐伯心下黯然,自從槐柱出事,家裡便一直愁雲慘淡,日子也過得捉襟見肘,確實好長時間不這般熱鬧了。
住在北屋的李叔抿了口酒,嘆道:“從前都是蘇老哥張羅,自從老哥病了,哥幾個倒顯著沒那麼親厚了。”
“李叔別急,這不又有了籬子麼。”槐柱靠著高高的被垛,笑呵呵地拍了拍蘇籬的肩,“以後咱們就跟著籬子幹。”
“跟著籬子幹,錯不了!”李叔的兒子,李貴端著大海碗朝著蘇籬舉了舉。
蘇籬攏在袖中的手顫了顫,心也跟著顫了顫——請不要再敬他酒了,梅子酒雖不辣,後勁兒卻足,他從前可從未喝得這般狠過。
然而,大夥顯然沒聽到他的心聲,一個個全都執起酒碗,也不說什麼漂亮話,直接一口悶。
槐柱拍了拍自己僵直的腿,垂著眼說道:“說到底還是要感謝籬子,有了花肥方子,我便能幫著家裡漚肥,不至於做個廢人。”
說這話時,他並無絲毫傷感,倒顯得十分豁達,大夥都笑了起來。
既然他主動談起,蘇籬也便順勢問了一句,“柱哥這腿是骨頭斷了麼?還能不能治好?”
“斷了骨頭,也傷了筋,錯過了好時候,想治好不容易。”槐柱輕描淡寫地說道。
蘇籬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相比之下,他倒是幸運得多。
如今除非必要,他都不戴布巾,大夥見得多了也便習慣了。就連槐柱家的小娘子都不害怕了,每次碰上他都會怯生生地叫上一句“籬叔”。
大夥說起將來的打算,大抵是踏踏實實種花,攢些錢,將租住的屋子買下來,或者送孩子進學塾,都是十分樸實的願望。
想到自己的血海深仇,蘇籬緊緊地攥了攥拳頭——在真正強大起來之前,不能想,不能提,不能暴露。
他垂下眼瞼,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壓下眼底的赤紅。
李貴瞅了他一眼,玩笑道:“籬子,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