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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洋走了。
站著的傅驤瞥到祝餘課桌,掃見他那筆字,多看不上似的嗤笑了一聲,“還在寫文衡山。”
一直等到下了晚自習,放學回家,傅驤落後祝餘兩步,忽然說,“你還當了班長?”
祝餘低頭往校外走,語調平靜地回答他,稱得上溫和,“高一剛進來的時候,班主任非讓我當的,現在不是了。”
傅驤恍神了片刻,他都沒想到祝餘會回答他,他已經記不清他們多久沒有這麼平和地講過話了,確實是長大了。
他笑起來。
傅驤跟著他跟到小區門口,祝餘進到小區,他還跟著,進到樓裡,他仍然跟著。一直到要進門的時候,祝餘才回過身看著他,眉微微蹙著,眼底沒什麼情緒,臉在樓道的燈光下玉一樣靜穆清曜,“你不回家?”
傅驤忽然想起他們初中的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教語文的囉嗦中年男人,咬文嚼字,又呆又酸腐,特別喜歡祝餘,說他,“性如白玉燒猶冷。”
全班都好事地回頭來打量祝餘,傅驤輕慢地託著腮望著眼前他端直的後背,雖然看不見他臉,但也能想象到他此時寵辱不驚的沉靜樣子。
還“性如白玉燒猶冷”,傅驤不屑地冷笑,誰知道他前兩年,還成天嘰嘰喳喳,又吵又蠢,見誰都腆著張笑臉貼上去,像個下三濫的蠢貨。
傅驤又想起今天他那筆溫潤秀勁的文徵明,倒真有點字如其人的意思了,雖然他不太看得上文衡山,但確實秀挺漂亮。
傅驤沒再說什麼,轉身就下樓了。
祝餘看著他下樓,直到樓道里再沒有腳步聲,才噁心得劇烈顫抖起來,傅驤稍微靠近他一點,他就覺得空氣黏稠得難以喘氣。
一模一樣,過了這麼久,除了更高了,傅驤和以前一模一樣,甚至要更加危險,他那晚看見傅驤的剎那,幾乎以為看見了一隻陰魂不散的惡鬼。
他為什麼回來,他怎麼沒死?
祝餘目光漸深,拉開門進去。
林愛貞還沒回來,祝餘回到臥室,閂上門,放了書包,和梁閣打電話。
霍青山和艾山都不在,簡希答應了不說,他祈禱沒人和梁閣私交甚篤到告訴梁閣班上每天的情況。幸好梁閣沒問那些,應該是不知道的,說完一些瑣事,他才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下週,我過兩天回去一次?”
祝餘情急之下立刻說了“不”,又連忙放緩語氣,“你一併參加完冬令營再回來吧,懶得飛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