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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棒,邊走邊和孟訪說話,眼神直視著前方,但瞳孔根本不聚焦。他走路是這樣的,眼瞳很黑,但眼神極散,把陌生人通通當障礙物,於是就顯得尤其倨傲目中無人。
他沒看祝餘。
甚至不是上次冷戰時那種刻意的無視,就是無差別的不在乎的對待路人的漠視。
心像被狠狠捏了一把,原來不被梁閣放在眼裡,是這種滋味。
梁閣似乎心情還不錯,懶懶散散的,有什麼物件被他掂在手裡玩也似的拋,拋高,又接住,沒多會兒又改成繞著食指甩,纏住又繞開。
距離慢慢近了,祝餘垂下眼,要從他身側過去。
那物什倏然脫手,斜斜飛出去,正好擊中祝餘胸口。
祝餘驚了一下,倒不重也不疼,滾下來落在他鞋邊。
他怔了一怔,彎下身,把那物件拾起來,是塊繫了繩的玉牌,外邊包了層不明材質的軟殼,應該沒摔壞,他踟躕著直起身,正思忖該怎麼遞給他。
梁閣轉身就走,淡漠地,幾乎沒有給他一個眼神,“不要了。”
和他同行的孟訪,眼看他走了,“誒!這……不要了?!”
又看了眼祝餘,然後跟著跑了。
祝餘攥著那塊玉牌站在那裡,像一隻被擠榨乾癟的橙,難堪得全身骨骼都收縮發疼。
他聽到漸漸遠去的孟訪在問梁閣,“怎麼就不要了?我看也沒壞啊,是髒了嗎?”
祝餘怔怔立著,嘴唇不自控地張了張,聽到自己牙關在隱隱打撞,他委屈得要溶解了。
下了晚自習回去時,傅驤又故技重施,要祝餘給他換創可貼,他把手伸到祝餘眼前。手背上的傷痕已經結成了一道淺淺的褐痂,就是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傷口。
祝餘今天煩躁得要命,連敷衍他都沒心情,不耐煩地說,“你為什麼不自己換?”
傅驤的眼神驟然沉下去,他出手就拽住祝餘前襟,蠻橫地將他拖到眼前,他說,“是你要給我貼的,我本來不需要。”
祝餘有種窒息感,不知道是被傅驤勒住了前襟,還是因為他厭惡地屏住了呼吸。
傅驤狠狠盯著他,又說,一字一頓的,“是你要給我貼的。”
晚上祝餘坐在書桌前,凝神端詳著那塊玉牌,除了雕了個精巧別緻的牌頭,玉面上再沒其他雕琢紋路,是塊“平安無事”牌。不知道是什麼玉,摸上去非常潤,皮色很漂亮,也沒有髒棉綹裂等瑕疵,就因為被他撿起來過,梁閣就說“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