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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這句話到底有沒有說完,一直沉默地等他下文,直到揹著人朝前走出去許久,瞥見他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才發現他暈了過去。
而這夜色太漫長,從東面到西面也太漫長,白秋令從未覺得這路程有這樣遠,像是要把唐昀剩下的生路走完,把他內心的悔意歉意統統踩到腳底深埋地下才能走到司言面前,把人“搶”回來。
他小心地將唐昀往上顛了顛,一句話不知是說給背上的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將眼底層層水汽咽回去,咬得下唇一排整齊的齒印,而後一字一句篤定道:“我捨不得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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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昀每每不能保持清醒的時候便會做關於小時候的夢,夢裡的一切又常常讓他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醒來,偶爾聽到白秋令喚他一兩聲,來不及從夢魘中掙扎出來,就又陷入了無止境的夢境輪迴中。
他在皚皚白雪的夢中遍體鱗傷的醒來,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狹窄的馬車裡。
他四肢全不能動,被珠淚一劍刺入的那處包裹著白布,滲了些鮮紅的血一層一層浸透出來,暈成一朵粉嫩的花開在心口。
還沒等到他竭盡全力地說那麼一兩個字出來,白秋令便手裡拿了一張溼潤的毛巾靠近了他,而後在他唇上擦了擦,道:“醒了?”
見唐昀吃力點頭,白秋令又把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抬起一手懸在他心口注了些真氣進去,說:“這幾**偶爾也會醒,每醒來一次我便要告訴你一次,我們現在要去飛星谷找凌君谷主,師父說全天下只有他有辦法治你心脈。”
唐昀不解皺眉,他動動嘴唇發現自己講話十分困難,嗓子那處像是被人用針線縫合了一樣,勉強能通口氣。他食指和中指動了動,白秋令便伸手去將他的手握在手心,耐心又道:“這是服藥的症狀,這幾天你恐怕都不清醒,而且也不太記得醒來之後我跟你說了什麼,——放心,到了飛星谷,你就有救了。”
當日白秋令將唐昀背到司言面前的時候,司言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那樣的局面,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趕緊上前檢視了唐昀的傷勢,發現白秋令那一劍不僅正好刺中了他的心口,還造成了他心脈嚴重的損傷,為了保全他性命,司言運功七個時辰,才將他心脈護住一二。
第三日清晨,司言像是突然才想起有凌君這麼一個人似的,他從
房中出來看上去疲憊不堪,語氣卻顯得精神百倍,一拍桌子對白秋令說:“飛星谷凌君!”
白秋令從未聽說過這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