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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在我心裡垮塌,那種偶像潰敗的轟塌感太過傷人,我不忍心菲哥也有這樣的體驗,只是抿緊唇,無頭蒼蠅似的往前猛走:“先別問了,咱們趕緊走吧。”
“亮亮你他媽要憋死我啊,到底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白,咱們老校長是不是犯事了?”
“你別他媽擺死人臉給我看啊,吭一聲行不行?急死人了。”
菲哥一直不依不饒地百般追問,我坐在車裡,兩手抱頭靠在方向盤上,試圖讓自己混沌的大腦鎮靜下來,菲哥坐我邊上巴巴盯著我看,眼神焦急,沉默好半晌,我抬起頭視線渙散地盯著前方,靜靜說:“菲哥,我現在一個字也不能說,我只告訴你,校長他……有麻煩了。”
聽我以這樣嚴肅地口吻說這番話,往常嬉皮笑臉的菲哥緘默,我們一路無話,各自沉浸在無窮無盡的心靈折磨中。
而獲知真相的我,顯然更加痛苦一些。
我想,也許我是這個城市裡唯一知曉“龍哥”就是楊校長的警察,這中間諷刺意味十足,多年以前,當他還是清清白白的教書匠時,他在我人生最迷惘的時刻,站出來無條件支援我做警察,多年以後,他成了我的嫌疑人,我不得不為他戴上沉重的手銬。
是基於恩情放了他,還是出於道義抓捕他?
放了他,我會良心不安,抓捕他,我還是良心不安。
上天或許在懲罰我,它近乎無情地冷眼看著我在道義和恩情苦苦煎熬,要我必須從中做一個選擇,可無論選擇哪一個,我都將畢生遭受良心譴責,忠孝不能兩全。
我怎麼掙扎,都是錯。
送菲哥到家,菲哥跨出門時我叫住他:“菲哥。”
菲哥轉頭看我,眼神傷悲。
我握著方向盤問她:“如果有人要你在,道義和恩情裡選一樣,你會選哪樣?”
菲哥深深地看我一眼:“能不選嗎?”
我搖頭苦笑。
神情頹敗回到家,傻坐了一會,我打電話給李放,問他海神會的據點是不是在泰國,那個黑幫裡頭有沒有人是姓楚的。
李放在電話裡並不詫異:“是,他們的幫會總部在泰國來著,這兩年千方百計想滲透進國內來,這主要是因為幫裡有個風頭很旺的華人老大,沒錯,就姓楚,手段毒辣,據說是個笑面虎呢。”
“那個國際刑警派進去的臥底怎樣了?”
“啊?這倒不清楚,很久沒傳來訊息了,反正這案子懸了,咱譚局十之八九要毀在這案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