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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利益方的重重阻力,至少在半年內我們不可能拿到一分錢……但在公司另外一個購船專案中,我們跟德方造船廠簽訂的合同是下星期就要交款的,現在向銀行申請加大貸款額度已經來不及了。”
方謹呼吸微微一頓。
他瞬間明白了所有的關竅。
明達航運破產清償要按債務償還順序來進行還款,如果公司只剩一層空殼,那一千萬美金最大的可能是血本無歸——就算顧遠施展全部手段進行施壓,能回來三四百萬都算僥倖了。
顧遠原本的計劃是,明達航運的回款資金一到位,立刻轉去做繳付給德國供應商的購船首付款,其餘部分從銀行借貸。但現在的問題是,在嚴重缺少流動資金的情況下,他們連首付資金都無法支付,也就是說面臨著被迫違約的嚴重威脅!
此時離下週向德方付款不過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區區幾天,從哪裡變出上千萬美金現款?!
“商場如戰場,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顧遠從煙盒中抽了根菸,卻捏在手上沒抽,淡淡道:“是我失誤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倒沒有什麼頹喪懊悔的感覺——本來這世上就沒有萬全的決策,做生意和賭博一樣都是有風險的,賭得越大,利潤越多,反之崩盤的危險就越高。
勝敗乃兵家常事,不管高樓平地而起或頃刻全盤崩塌,冷靜應對都是第一要素。
方謹卻微微有點難過,他走過去從口袋裡遞了個打火機給顧遠。
顧遠沒接:“你不是不抽菸嗎?”
“給您準備的。”
“我知道,我說你不抽菸我就不當著你的面抽了。”
“……”方謹倒愣了愣,隨即微笑道:“抽吧。”
顧遠靠在老闆椅裡,仰頭眯著眼打量方謹。公司頂層已經沒什麼人了,寬敞的辦公室裡一片靜寂,遠處城市的燈光匯聚成洪流,從落地窗外折射進來,全數映在方謹明亮的眼底。
他的眼睛似乎總是含著一汪水,看起來總是很無辜又很柔和,彷彿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生氣一樣。
……無論我做錯什麼,他都不會離我而去嗎?
顧遠無意識地冒出這個念頭,但緊接著又自覺好笑地掐斷了——情況本來就已經十分糟糕了,還在這幻想連方謹都背棄自己而去,還嫌不夠慘麼?
“你這樣的人,從小到大竟然沒被人欺負死。”顧遠接過打火機,笑道:“你爹媽一定很盡心。”
方謹頓了頓,說:“這……看從哪個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