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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一身醫術;對她若是有事相求,那多半也是求醫之事。
可是以崔氏之權勢,什麼樣的大夫請不到呢?
沈嶠掩去眸中思緒,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杯中小匙。
“崔中郎身子康健,不知是為何人求醫?以崔大人的家世,恐怕已經尋遍名醫。”
“大人既然前來,想必也打聽過,某於方脈、針灸等科,並不敢自誇勝過諸位太醫。”
崔芨坐得更加筆直,目光懇懇,首先提起的,卻不甚相關。
“想必沈醫正也聽說過,自去歲以來,每隔一段時日,就有人上書彈劾薊州節度使有不臣之心。”
“有所耳聞。”
沈嶠豎起了耳朵,邊聽邊細想其中關聯。
“張節度使又與崔家有姻親,叔父在朝中,也無端受到許多攻訐。”
崔芨一陣苦笑:“張氏女,正是某的夫人。”
沈嶠聞言微微訝異,雲州可算是薊州的門戶,譬如韓之平,認定了雲州之亂遲遲不結束,其中必有張薊州從中作梗,消耗朝廷兵力,為自己起事留出足夠的時間。
三人成虎,皇帝不可能對此沒有疑心,令崔芨前去雲州,未嘗沒有試探崔、張兩家的意思。
“嫂嫂向來身子不好,一開始,我們都瞞著她,可家中並非都是一條心,趁阿兄在軍營裡,有人刻意在她面前嚼舌根子,說她父親的事,會令阿兄前途盡毀。”
崔蒞提起此事,眼裡是掩不住的怒火。
“內子向來多思,竟一聲不發,徑自去了城外道觀自請修行,等我趕回,她也迴避不見。”
“我本想,讓她趁此機會散散心休養一段時日,也不是不行;可就在不久後,她就被診出了身孕,為了這個孩子,她才願意隨我回家養胎。”
沈嶠眉頭一跳,聽到這裡,她已經大致能猜出之後的事。
崔氏這樣的頂層門閥,各房自然少不了勾心鬥角,這些後宅紛爭,很多時候也與朝堂之事息息相關。
“可誰知,內子回到家中沒多久,就因飲食而差點落了胎,請來了張醫正,才好不容易保住了這個孩子。”
崔芨眼中一片冰涼:“某幼失怙恃,家中沒有長輩看顧,內院之事,又怎敢驚動叔父?只好送內子去了從前太后娘娘修行的青陽觀中修養。”
墨鴉在枝幹上啼鳴數聲,飛向隱約可見輪廓的聳聳南山。
三人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沈嶠將杯中茶露飲盡,對上崔芨誠摯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