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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客人泡茶喝了。
於是他又把水杯放下了。
老熊問:“這都快吃晚飯了,你大老遠跑這來,跟家裡說過了嗎?你哥知道嗎?”
魏之遠兩隻手指懸在杯沿上,把濡溼的茶杯轉了一圈,答非所問地低聲說:“我明天的飛機,要出國了。”
老熊先是一愣,而後他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也挺好的,將來你回來就是‘海歸’了,比我們都出息……起碼比我出息。”
魏之遠的嘴角機械地提了一下,他想:回來?我還回得來嗎?
他生硬地轉換了話題:“當和尚感覺怎麼樣?”
“還行,就是廚房不做豬肉燉粉條,怪想的。”
老熊抽了抽鼻子,“幹嘛,你也想來?”
魏之遠笑了一下,沒吱聲——他沒告訴老熊,遠遠地看見山寺的一瞬間,他心裡真的冒出過這個想法……不過後來被售票處的買一送一打消了。
“別來,你心裡有十丈軟紅塵,肯定待不下去。”
老熊說著,想起了什麼,語氣低沉了下去,頗有些自嘲地說,“我就不一樣了,我的十丈軟紅塵已經化成彩霞飄走了。”
魏之遠問:“你除了賣門票賣香,每天還乾點什麼?”
“什麼賣來賣去的?多難聽?和尚也是要吃飯的弟弟,貧僧主業依然是清修,只是偶爾以寺為家,想方設法給大家創點收而已。”
魏之遠沒和他計較,仍然問:“你修什麼?”
老熊說:“小乘,我修自己的‘我法空有’,學不會大乘裡面‘四攝’‘六度’的那一套,我就想自己脫離苦海,沒打算普度眾生帶著別人,你要是來找我求安慰,就省省吧。”
魏之遠搖搖頭:“我沒打算求安慰,我已經死心了。”
老熊嗤笑了一聲:“少年,我信你啊?”
魏之遠長久地沉默不語。
兩人兩廂無話半晌,老熊終於又忍不住開了口。
“我是站在檻外的人了,你再驚世駭俗,也驚駭不到我這裡了,給你幾句忠告吧。”
老熊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跟你哥說過,你是個很‘薄’的人,這幾年我和你接觸不多,不過每次看見你,都覺得你是越長越薄,快要薄如蟬翼了。”
魏之遠神色不動地說:“熊哥,你是說我很狹隘麼?”
“沒錯,有慧根,我就是那個意思,”老熊坦率地承認了,“你想想,你感覺你一生中最不可逾越的東西、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