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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力,勸客極其殷勤,自己卻淺嘗一嘗,就把酒觴放下了。
楊寬終於酩酊大醉,連他的那幾名屬吏,也一個個喝得臉上通紅,都叫丞相派了人把他們送到行館安置——那一囊文書,也是原封不動,留在楊寬的床頭。
當楊寬鼾聲如雷時,丞相和內史卻正在侯府密議,內史早就來了,為了事有蹊蹺,不願跟楊寬見面。對於律法,他比丞相自更為了解,一聽說帶了六名屬吏來,那不是抓人,便是就地審理。這是個什麼案子呢?他必須得先打聽一下。
於是,他派了一個得力的獄吏,與正在接受侯府款待的,楊寬的六名部屬去酬酢周旋。那六個人也跟楊寬一樣,守口如瓶。獄吏旁敲側擊,費盡心機,才得到一點口風,多半是為了淳于意的案子。
內史要防備的正是這一案,他把整個情況,作了一番估量,決定暫且不跟楊寬照面,好留下週旋的餘地——同時他也體會到了丞相的心思,因而相信丞相必能默喻他託辭酒醉的用意,把楊寬和他帶來的公事,先擱置一夜,再作計較。
由於丞相親信侍從的能幹,這一番合作,十分圓滿,他們都覺得很得意。但是,真正的難題,並未消除,而且,僅此一夜的工夫——
“盡此一夜的工夫,一定要想出辦法來!”丞相面色凝重地說,“君侯臨行,再三囑咐,務必要救倉公。你我千萬疏忽不得。”
“是。”內史深深點頭,“好得案子還未揭穿,猶可從長計議,找出一條公私兩全的路來走。”
“這話不錯。倉公要救,可也不能替君侯慧來麻煩。”丞相緊接著又問:“倉公的案子,何以會有如此的變化?這一點先要弄清楚,才談得到其他。”
“那要明天看了文書才知道。以常理而論,像這樣的案子,必定發下來,由我們自己辦。但如有特殊原因,那就很難說了。”
“會有些什麼特殊原因?譬如——”
“譬如奉天子特詔。”
“還有呢?”
“再譬如,另有他案牽涉到倉公,逮赴延尉衙門,併案審理或者對質,亦有可能。總之,必有不便發下來的原因,是我們所想象不到的,反正明天一看就知道了。”
聽內史這說法,丞相不便再問下去,換了一個題目:“研究我們這方面的對策吧!派楊寬就地審理便如何?逮赴延尉衙門又如何?”
“逮赴延尉衙門,自然凶多吉少。派楊寬就地審理,總還有人情可託。”
話猶未完,丞相已大搖其頭,“那姓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