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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告訴我,你把我拱上來了,自己拍拍屁股回美國開珠寶店。我不接受啊。”
謝秋歧抱著馬克杯:“說起來,美國那邊總得有人管,我們第一間店子要開業了,老刑在著急呢。尼古拉斯給我打電話,最近有幾個不錯的朋友想帶我們認識認識……”
鄭克也頭疼:“兩頭都是事兒,都急。”
“業務做大了,難免的。”
“要麼找個合適的人,先代管著美國的攤子?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不能丟了。”
“職業經理人不難找,但我還是想要個自己人更放心。”
鄭克還要說什麼。謝秋歧看了看錶:“車快到了,早點走吧,今天不能遲到。”
鄭克去更衣間換衣服:“你先下樓,我馬上到。”
過了早高峰,地面上沒那麼堵車,頭頂卻有密密麻麻的燈箱和廣告牌排起長隊。澳門終於回到了鄭克的身邊,她像一個老熟人,即使一段時間不見,卻感覺從未從她身邊離開。有的街道是鄭克特別熟悉的,也許年少時在哪條長凳上看過書、咖啡館裡賣弄過自己最新款式的電腦、瞞著父母和夥伴去吃垃圾食品;有的街道他像是完全不認識,按道理應該是來過的,然而對城市的記憶似乎無法正常按圖索驥,只能等它自己來敲門。
到了殯儀館門口,日光也不進去了,知道這不是隨便進去的地方。鄭克努力地說服自己這地方每個人都要來的,要麼走著進來,要麼躺著進來,如今他還能走著進來已經算運氣好。
館長帶他去存放室。格子櫃並排的位置放三隻骨灰盒,依次是鄭老闆、鄭太太、鄭威。
“莊先生交代了,一定等您親自來領三位回家。在此之前,我們先代為保管,才是最安全最妥帖的。您放心,放在這裡的花都要每天新鮮換,衛生也要每天做,不會讓三位委屈了。”館長感嘆:“見到您回來,我們也高興,這裡地方小,我們的條件畢竟也有限,對先生、太太和大少爺來說還是不太舒服,您能帶他們回家,對他們來說才是真的安心。”
鄭克和他握手:“謝謝,您照顧得很周全。”
謝秋歧送上禮物和禮金,館長道了謝先下去,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走道反青的瓷磚顏色越發冷而素,回光裡依稀有一個遙遠的、朦朧的世外。
鄭克領著謝秋歧跪下磕三個頭,上香、獻花。
“差我一個團圓了,”鄭克聲音猶如敲磬:“你們也別急,不一定要等很久。”
謝秋歧站在他身後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