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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串白氣模糊眼前的視線片刻,時周坐在長椅上伸長自己的腿,換上閒聊的口吻:
“我一直說的語焉不詳了,不如攤開了來講。”
月光和燈光交織下,蘭斯精緻又脆弱,彷彿聚光燈下不可觸碰的水晶,他的心很惶恐,預感時周說的他並不想聽。
“蘭斯,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是被寵壞了。”
儘管沒有收到來自父親母親足夠的關懷,但從其他人的身上,他卻得到了一般人難以想象的獲得感,幾乎算有求必應。所以他人生短短二十多年裡沒有遭遇過拒絕,也沒有嘗試過辜負。現在的念念不忘裡又有多少是不甘心在作祟。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在感情氾濫地尋找替代品還是野心勃勃地利用那些人偽裝出自己的弱點,你知道那些人的下場有哪些呢?懷抱著破碎的愛情痛哭流涕,沉醉在虛假的美夢裡不願醒來。我和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我一開始就沒有安好心。”
時至如今,以他聽說的蘭斯和珀西已經放到明面上的爭端,恐怕早就清楚自己當初到他身邊有珀西的手筆。
時周向來不喜歡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和黏黏糊糊的拉扯,他來做這個壞人:“我不喜歡你,以前也沒有過,我向你道歉,但請你放過我吧。”
宛如轟然電擊,蘭斯的指尖止不住的顫抖。他永遠都沒辦法接受心上人的第一次示弱,竟然是求著自己放過他。當頭一棒,疼得他鮮血淋漓。
時周垂著眼睛:“蘭斯,往前看,不要再回頭。”
蘭斯低低地笑,喉嚨傳出了破碎的聲音,他眼裡閃過一絲水光,執拗地盯著時周,愴然又悲哀:“可是前方也有你,你讓我怎麼辦?”
滿地寂寥,風聲填補著空白的間隙。
“我會為你而改變。”蘭斯再度低沉的聲音響起,如同大提琴一般醇厚,“既然你想進軍隊,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那樣黑暗之中堅定明晰的一道光,伴他熬過了分崩離析的荒涼,癒合無人知曉的傷口。時周把自己說得再怎麼惡劣,也掩蓋不了曾經天然的溫柔和付出,那是他心動的起源。
這一次,換他來守護。
時周張張嘴,終於只是嘆了一口氣。
何必呢。
午夜一過,江邊湖畔忽然綻放的煙花火樹銀花,絢爛耀目,拖著長長的流光像消逝的流星。
時周有點錯愕,這麼大的陣仗除非是盛大的節日,帝國很少有這麼大的手筆。
蘭斯望向他的眼神晦澀又苦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