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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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姓安名娜。安老爹早年在部隊,後轉業經商,還算成功。媽年輕時是文藝女青,有一段時間深深迷醉於俄國不朽名著《安娜·卡列尼娜》而不可自拔,女兒乾脆起名就叫安娜。她生安娜時,安老爹已經轉業。安娜前頭有個哥哥,小時候不幸夭折,中年才又生了安娜,視同掌上明珠,把她從小到大泡在蜜罐裡養,名副其實的白富美。
安娜媽是大美人,安娜隨媽,面板雪白,身材前突後翹,從小美到大。學芭蕾,學音樂,學美術,出國後就讀巴黎高等藝術學院,說追她的人排隊排到了埃菲爾鐵塔,沒半點誇張。
安娜今年二十三歲。去年,因為無意看了一部關於貧困山區教育現狀的紀錄片,深受感觸,於是志願支教。安爸安媽只有她一個女兒,起先不肯,捨不得她去吃苦,拗不過她,最後還是答應了,不但送安娜去了自己聯絡的支教點,順便還贊助了學校一筆錢。原本以為讓她去個幾個月,等她那陣勁頭過了,也就罷了。沒想到她竟然堅持下來。不但堅持下來,今年還要繼續。
九月就開學。最後半個月,安娜和幾個好友相約去海邊度個假。昨晚她收拾好滿滿一個行李箱,見時間還早,特意又去做了頭髮,把顏色染成很襯自己白面板的淺栗色,一時興起還燙了個大卷,完了被洗剪吹小哥誇像芭比娃娃,然後今天……
今天出發去機場,司機送她到了出發大廳口,她下車,一邊推行李箱進去,一邊低頭盯著手機螢幕和朋友發短訊,沒留神腳下的臺階,絆了一跤,啪嘰一下摔倒在地,疼得她差點沒喊媽。等緩過那陣兒疼,伸手要去撿掉在邊上的那隻手機時,整個人懵了。
她是還趴在臺階上,但不是機場出發等候廳入口那個高大上的大理石臺階。
天彷彿一下變成了深夜。頭頂亮著幾盞昏黃色的白熾照明燈。她身下的臺階是水泥砌成的,髒不拉幾,到處丟著果殼紙屑,手邊似乎還有一灘可疑的沒有乾透的痰。她的對面是幾扇鑲嵌了玻璃的老式把手門,左邊玻璃上貼著“謹防扒手”,右邊貼著“行李寄存”,還畫了箭頭。裡頭似乎是個大廳,燈也亮著,透過不大幹淨的玻璃,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裡頭有人,但或許是太晚了的緣故,並沒什麼人走動。
安娜徹底懵了,連疼痛也忘記了。半晌,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臺階髒,一屁股坐下去,茫然四顧。
是個廣場。燈只是照亮了靠近這一塊的地方,所以其餘角落黑糊糊的。
她的視線終於落到了廣場盡頭那排舊樓房上的紅色霓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