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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這位不是刁鑽的主兒,可也別得罪了,大學其實是一個小社會,要懂人情世故。”
程禧悶頭不語。
“他如果願意來看演出,你跳得好,大四你報名學生會,很容易當選。”系主任瞥她,“我瞧你平常機靈,才教導你。”
“謝謝主任。”程禧謙虛笑。
主任是好意,她清楚。
成年人講現實,拼背景,有些人的一句話,比金子都值錢。
尤其是周家的話。
程禧和系主任在多媒體大廳分開,收到了周京臣的簡訊,讓她回去一趟。
周夫人這段日子催得挺緊,不回是不行了。
她跑回宿舍,從抽屜裡取出那隻包,上車交給周京臣。
“太貴了,不適合在學校用。”
他手肘支著車窗,閉目養神,“丟垃圾桶。”
程禧頓時無言以對。
自從父親的財產充公,家裡又斷了收入來源,她太知道沒錢的窘迫了,二十萬的包哪裡捨得扔掉。
周京臣更知道她捨不得。
程禧沒理他。
再行駛過一個路口,快到周宅了,周京臣忽然問,“你跳什麼舞種。”
“古典舞。”
他側過頭,打量她的細腰和手臂,嬌軟纖長,卻有柔韌度和力量,是練舞蹈的身材。
周京臣沒有上流圈的陋習,但也和上流圈交際。
那群人偏愛舞蹈生,有十幾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柔軟得可以翻來覆去各種姿勢。
“畢業典禮你表演嗎。”
程禧抿唇,“那天你來嗎?”
“有時間會來。”
周京臣一貫是這副樣子。
不明確的曖昧,不挑明的甜頭。
留下回味,以及抽身的餘地。
車拐彎開進小區,周宅是1號院,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灰白色磚瓦,入戶的影壁牆掛著大紅色中國福字結,氣派恢宏。
司機停好車,拿起掃帚掃乾淨車門外的雪,周京臣才下去。
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絲雪和泥。
周京臣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層,六日必須回周宅,一家人團團圓圓吃飯,看新聞,向周淮康彙報工作。
是周老太爺那輩立下的規矩。
院子裡的柿子樹染著白霜,周京臣經過樹下,抬手摘了一顆大的給程禧。
“柿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