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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初春了,本該是萬物復甦、新芽綻放的時節,可惜臨風關的雪山上,終年的積雪,讓這裡沒有四季之分,永遠都是侵人心魂的寒冬,也正因為如此,這裡人跡罕至。
人不喜歡這裡的嚴寒,不代表別的生物也不喜歡,極目所至,盡是蒼茫暮雪的大地上,一抹快如閃電的黑影肆無忌憚地撒歡狂奔著,四蹄激起的雪花飛濺,細看之下,竟是一隻通體黝黑,皮毛間隱隱帶著血紅之光的汗血寶馬。它高昂著頭顱,彷彿它就是這天地間唯一的存在,那樣的肆意不羈,自由狂放。
它在雪地裡肆虐地狂奔了好幾圈之後,忽然一聲長嘶,欣喜地向一處奔去。那裡站著一個全身包覆在雪貂長袍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
馬兒不到片刻,已經奔到女子身邊,輕踏著前蹄,鼻子發出吱吱的噴氣聲。女子含笑著輕撫它的頭,卻被它躲開,直到她從身後的布袋裡拿出好幾根手腕粗的人參,駿馬才將頭轉向她。不過從她手上咬過人參之後,它又酷酷地別過頭去,不再理她。雖是這樣,它也沒有狂奔而去,而是貼在她身邊站好,用它健壯高大的身體幫她擋住迎面而來的烈風。
女子低笑,輕輕靠著馬背,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時光。
它是她幾個月前發現的,被它雪地狂奔時那狂放不羈的自由姿態所驚豔,從那時起,她每天晚上住在雪山腳下,白天上山等它,用人參引誘它到她出現的地方,然後和它說話。一開始它可是很不耐煩聽她嘮叨,等它大半天都不出現,慢慢地它才會到這個固定的地方等她。
女子輕嘆,穿越到這個異世半年了,和它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寧靜快樂的時光。和馬兒閒聊著,忽然天空又飄起了雪花,這雪山之上的天氣,真是難料。
女子拍拍它的頭,輕笑道:“冰魄,下雪了,我走了。”
駿馬不耐煩地噴噴鼻子,不知是對她自作主張起的名字不滿意還是因為她的囉唆。
她卻不為所動,依然叫它冰魄,也依舊囉唆著。裹緊身上的袍子,向冰魄揮揮手,女子向山下走去。冰魄遠遠地跟著她,並不靠近。
女子走了幾步,發現不遠的地方有一團東西,細細的雪覆在上面,看不清是什麼,走過去,拍掉雪花,輕輕掀開覆在上面的一層薄毯一看,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薄毯下,一個年輕的男子蜷縮著身子,他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女孩身上雖然已經穿著一層又一層的衣服,但臉色依然蒼白,看樣子已是昏迷不醒。男子只著單衣,唇被凍得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