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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郎靳躺在那裡,謝珏悶悶的又補了一句:“你別那麼叫我了。你早說過,世上已經沒有謝珏這個人了。”
郎靳一愣。沒接話。
看不到身後青年的神情,心裡又煩躁的窩了一團火。謝珏握緊拳頭指尖扎著掌心,自我厭棄的將額頭抵在牆壁上。
不行,還是不行。身體裡那簇火焰雖不至於燎起一發不可收拾的沖天大火,可是也頑強的不肯熄滅,就那麼細細的燒著,烤的人極其難捱。
靈敏的耳朵捕捉到窸窸窣窣脫衣服的動靜,跟著是撩水沖洗的聲音。呃?這人竟然用自己洗浴過的冷水擦身子?
那點驚愕混著不可思議的震撼還沒平息,郎靳已經快手快腳的吹熄了油燈,抬腳上了床。
身後被褥微微往下陷了半寸,鼻息間湧入無比熟悉的味道。
“委屈你今晚跟我擠擠睡了,等回了西樂……”
謝珏僵著肩膀打斷他的話:“困了,睡覺。”
郎靳不吭聲了,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
隨著房間的沉寂,外面院子裡和各個房間的調笑來往、鶯歌燕語混成一團,高高低低往耳朵眼裡鑽。
謝珏哪裡能睡得著?身體乏累著,可是精神異常亢奮,還帶著不安。
東邊樂師叮叮咚咚彈奏著俗豔小曲,出口的詞不堪入耳;
西邊一個公鴨嗓子顯然喝多了,肆無忌憚的講著渾話;
還有樓下,菜市場一樣的喧鬧。哪裡有夜深人靜的半點意思?
謝珏心底突然起了恐慌。要是郎靳睡著了,自己怎麼熬過這很明顯睡不著的長夜?
“郎靳哥哥?”那點怕逼著少年拋卻矜持開了口:“你,睡著了?”
“沒。”身後的聲音很清明,奇蹟般的安撫了謝珏的焦躁。
“郎靳哥哥,”謝珏含混的繼續,打算說說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等到了西樂國,你會帶我去看沙山的是嗎?”
“會。”青年答的乾脆利落。
鬼使神差的,或許是夜晚容易讓人軟弱,也容易讓人藏不住心事。謝珏抿了下唇角:“你寧可坐馬車麻煩也要帶著我……你不會丟下我的對嗎?”
這回郎靳好半晌沒說話。
就在謝珏忍不住要回頭看個究竟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吟哦的聲響。如此清晰,就在隔壁。
緊跟著,就像是頃刻間打翻了裝著魔鬼的盒子。
各種不堪的聲音,都入耳的一清二楚。
謝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