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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第二日夜中又開始燒起來,這日晚間原是吹了一會夜風,又因脈象正常,遂醫官皆當他是染了風寒,如此又一貼藥下去,發汗退了燒。
卻不料,第三日、第四日……竟是高燒反覆,總是夜間燒起,白日又退去。
而昨夜後半夜,自然又燒起來,卻用了藥也不曾退下。連著白日裡,都是模模糊糊,連灌了兩次藥,直到一個時辰前才將將清醒些。
“殿下昏迷了一晝夜,這般大的事,如何不早些與我說?”裴朝露想起這幾日對他的態度,心口一陣窒息。
但又想起他自個死撐瞞著,便惱自己更惱他。
“屬下要來請您的,但殿下不許。”封珩如實回答,“殿下說你又不是醫者,來了也無用,徒增煩惱,不值當。”
又道,“殿下還言,不過一點高燒,歇兩日亦好了。”
甚有道理。
裴朝露頓了一瞬,被氣笑了。
“這燒從何來?”她到底反應快,一針見血問向和封珩同來的王醫官,“怕不僅是箭傷這般簡單!”
“回貴人,這兩日臣等會診分析,殿下箭傷餘毒已清,傷口亦有復原的趨勢,先前連番受傷確是不曾保養好,但這高熱來勢洶洶,根本當不是在身體。”王醫官道,“是在心裡。”
“心裡?”
“當屬心病,由此催生的疾患。又因殿下此番傷重,連著事務繁冗耗費心力,遂而病來如山倒。”王醫官蹙眉道,“且勞貴人想想,近日裡可有何事涉及殿下,亦或者刺激了殿下。白日裡殿下轉醒片刻,臣等也問過他,只是殿下不曾回答。”
“那嚴重嗎?這燒多日反覆當如何是好?”裴朝露腦海中回想著近日發生的事,尚未理出頭緒。
“要是知曉殿下心病源頭,紓解了自然便好。若是尋不出,且待這外傷痊癒,好生保養便罷。”王醫官道,“總而言之,心病需由心藥醫。尋常看著也不是病,算不得什麼,就怕個頭疼腦熱便將這廂牽扯出來引成重疾。”
裴朝露基本聽懂了醫官的話,只譴退二人,獨自一人無聲坐了會。
屋內還有院中隨風來的甜香,尤其是花生碾碎搗成醬後醇厚酣甜的氣味……
李慕是在他中藥後的第二日開始發燒的,中藥那晚——
裴朝露腦海中電光火石閃過,那日蘇貴妃送來了衣物被衾,而錦被中塞了大半的蘆花。
彼時,她中藥在身,便也未及思考,這廂想來簡直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