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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抬起手指,上面還殘留著另一個人身上已經變得非常淡的古龍水的香味,他閉上眼睛,極緩極深地吸了口氣。
他並不知道對方用的是哪一款哪一種香,第一次聞見,那味道卻彷彿已經叫他魂牽夢縈了很多年。
安靜的校園裡,只有枝頭上翠綠欲滴的葉子落到地上的聲音,沈巍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端倪來,良久,他才自嘲似的勉強彎了一下嘴角,低下頭匆匆離去。
只有他低頭的瞬間,隱隱的落寞飛快地隱去,臉繃得像刀子削過的,流露出無聲的殺意。
話說郭長城,這二缺熊孩子領了個“瞭解情況”的任務,可他實在也不知道該瞭解些啥,只好硬著頭皮跟人結結巴巴地說話,對於自己的工作結果,他還頗有自知之明——認為連花鳥市場的大鸚鵡都比自己說話順溜。
臨近中午,他才接到了趙雲瀾的電話,垂頭喪氣地帶著會說話的詭異黑貓一隻,蹲在學校門口等領導來認領。
郭長城就算是蹲,也和別人的蹲法不一樣,他縮成一團,頭髮遮著大半張臉,再加上身邊還正襟危坐著一隻雙下巴的大肥貓,那犀利的造型不時引發路人駐足圍觀。
半個小時以後,匆匆趕來的趙雲瀾終於結束了這場丟人現眼的展覽。
腿都蹲麻了的郭長城一瘸一拐地跟在趙雲瀾身後,走在校園幽靜優美的小路上,時不時地在趙雲瀾修長的背影上偷偷瞟一眼,表情神態就像是不小心燒了廚房、又擔心又委屈的小媳婦。
利用這半個小時蹲牆角的時間,郭長城深刻反省了他進入特別調查處後不到十二個小時內發生的一系列的事,覺得挫敗極了——不就是一個陰森一點的樓道麼?不就是光線微弱詭異了一點麼?不就是領導隨隨便便地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麼?
他怎麼就暈過去了呢?
對於這個工資比誰都高,獎金比誰都厚的特別調查處,郭長城一直覺得自己是不配進來的,可是現在,陰差陽錯的,他既然已經靠不光彩的手段進了,要是再連留都留不下來,丟臉也就算了,回去該怎麼和他二舅交代?
然而他還是充分發揮了自己兩面三刀的特長,伸手放在郭長城的頭上,親切地揉了揉他的頭髮:“行啦,小夥子,第一次出外勤,有點問題怕什麼?誰還沒犯過錯誤呢?慢慢來,彆著急,我相信你,別胡思亂想——給我說說,剛才從學校老師那打聽到什麼了?”
“哦……哦!”
郭長城忙從他隨身的小挎包裡掏出了一個筆記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