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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價很高。自序裡說明白顏是根據海
五德創造的。海五德為什麼不合適,沒提,當然是因為他在事變中態度曖昧,理由是年幼沒
經過事。他十六歲,但是很聰明,後來在塔喜堤住了兩年,還編字典。那天的短暫痴呆症似
是劇烈的內心鬥爭,暫時癱瘓了意志。也許是想參加叛變而有顧慮,至少希望置身事外。
白顏就完全是冤獄,本來是跟布萊走的,不過下去理行李的時候,想抓住機會打倒看守
奪槍,所以來遲一步,救生艇已經坐滿了人。布萊叫他不要下船,答應回國代為分說。這是
借用其他三個人的事,小木匠等三人已經上了小船又被克利斯青喚回。被喚回是沒辦法,換
了遲到的人,布萊多少有點疑心,不會自動答應代為洗刷,而又食言。
兩位作者為了補這漏洞,又加上事變前夕布萊恰巧聽見白顏與克利斯青在甲板上談話,
又偏只聽見最後一句“那我們一言為定”,事後思量,誤以為是約定謀反,因此回國後不履
行諾言,將白顏列入叛黨內。叛變兩章根據在場諸人口述,寫得生龍活虎,只有這一段是敗
筆,異常拙劣牽強。
我看的是普及本,沒有序,所以直到最近看見李察浩的書,船員名單上沒有白顏,才知
道原來沒有這個人。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所有白顏正傳的部分都特別沉悶乏味:寡母請吃
飯,初見布萊;母子家園玫瑰叢中散步談心;案發後,布萊一封信氣死了美而慧的母親;出
獄回家,形單影隻,感慨萬千,都看得人昏昏欲睡。
邦梯號上人才濟濟,還有個現成的敘述者莫禮遜,許多史料都來自他的札記。他約有三
十多歲,在水手中算老兵了,留著長長的黑髮。傅萊亞顯然信任他,一出事就跟他商量“反
叛變”,他根據常識回答:“已經太晚了。”但是他第一個動手幫助船長一行人,向救生艇
上投擲器材食物,扛抬食水。那天他的客觀冷靜大膽,簡直像個現代派去的觀察者。在法庭
上雖然不像海五德有人撐腰,兩人都應對得當,判絞獲赦。但是在小說家看來,這些人統不
合格,必須另外編造一個定做的小紙人,為安全便利起見,長篇大論寫他,都是任誰也無法
反對的事,例如把海五德年紀加大三歲,到了公認可以談戀愛的年齡,不致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