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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搬到這邊來住,所以雖然也很冷,但還能忍受。我姐姐生在這裡,還是冬天出生的,她兩個月的時候,夜裡發燒,大雪紛飛的天裡,又缺少醫生,那個年代交通也不發達。”
“我爸爸套了車子,我媽媽借遍了街坊鄰居的被子,但還沒等下山,我姐姐就沒了,送到山下的衛生院的時候,她身子都已經僵硬了。”
“你媽媽真的很堅強。”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孩子在自己的懷裡嚥氣的,林舒月體會過那種至親之人在懷裡慢慢沒有了呼吸的感覺,至今她也不敢回想。
哪怕已經過了同一個世界,她也依舊不敢回想。她無法想象尹欣當初是怎麼接受過來的,兩個月的孩子多大呢,還報不滿懷。
杭嘉白點頭:“是,她很堅強,所以在我意外來了以後,她回了廣粵省生產,我出生後的第四個月,她又回到了這片土地。她其實有很多次機會回去的。”
“但是她講,我姐姐在這片土地長眠,她怎麼能離開?我爸爸也不願意走,他沒有說,但我知道,他也是這麼想的。”杭嘉白以前不懂為什麼他媽媽能夠那麼狠心的把他留在廣粵。
但在長大後,他親自來到了這個地方,見到了這個地方的艱苦以後,也知道了那個姐姐的事情,所以他對父母堅守在這邊在這片土地,毫無怨言,甚至他的爺爺奶奶,也是理解的。
林舒月以前就知道人間苦,但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人間這麼苦。
這發生在新中國,解放後,這更加讓人難以置信。
林舒月的上一世,生活在00年代,家庭富足,從來沒有為了錢而煩惱過,她的爺爺奶奶對她很好,她就是打個噴嚏,都會被她奶奶拉到診所去看病。而她家,離診所也近得很。
這一世她小時候的記憶隨著那一個夢境之後,也變得清晰了起來,她在小時候生了病,看病也非常容易。
想到剛剛杭嘉白剛剛說的,整個林場的人,大多數都有過喪子之痛,林舒月心中略感酸澀:“這裡的人,真不容易。”
杭嘉白道:“現在好了很多了,林場有了一輛拖拉機,夏秋兩個季節下壩也容易些,冬天依舊很難,不過林場前些年來了一個醫生,感冒一類的小病,他都能看。”
這是在聽了那些訊息後,最讓林舒月感到欣慰的一件事情了。
兩人回到家,曹滿金在西屋躺著,尹欣給她盛了飯進去,她也沒吃。
尹欣跟林舒月道:“讓她在裡面躺著吧,讓她也安靜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