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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船,立刻就有轎子和車迎接,其中一個圓臉的少年很是面善,如郡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旁邊有人在豔羨議論,“這位小官人是先頭胡閏大學士的小公子,也是朝廷冊封昭雪的’廣陵縣主‘的弟弟,剛剛從崖州那邊大赦回來!”
“不止是他,很多建文罪臣的家屬都受到大赦和朝廷撫卹,如今都衣錦還鄉啦!”
廣晟微微一驚,隨即釋然,“之前聖上還是太孫的時候,就對建文罪臣們頗為同qíng,說他們雖頑固不化,但卻是為大義殞身,乃是國家義士。”
簡單的說,就是時過境遷,朱瞻基繼位,開始講究文人的氣節,靖難那一頁算是揭過了,各家都陸續赦免和返回,雖然十不存一,對活著的人也是莫大的安慰。
“聽說朝廷褒獎’廣陵縣主‘,為她立了牌坊紀念,這位胡如郡小姐乃是名門閨秀,父親胡閏為大義而死,她為保貞潔不受主家糟蹋,十年間臉上抹了炭黑,藏匿容貌在灶下做粗活,如今才得以昭雪呢!”
這個議論讓如郡面容抽搐,哭笑不得——好像,這些話也沒什麼不對,但聽起來為什麼像是別人烈女的故事,完全想不到自己身上啊!
“早知道你這般貞烈可敬,我先納你當小妾算了。”
廣晟又來口花花,被恨捏一記後,涎著臉問道:“那是你弟弟吧,要不要過去相認?”
“他叫如福,是我父親的一個姬妾所生,抄家的時候還抱在襁褓中呢,我一直以為他死了,沒想到還活著。”
如郡唏噓道:“算了,相見不如懷念,知道他活著回鄉,已經足夠了,我們走吧。”
大船chuī起號角,召喚客人登船,四人上了船站在甲班上,頓時只覺得海風qiáng勁,港口碼頭以及熟悉的一切,都在逐漸遠去。
船上有老藝人在賣唱,彈的居然不是時下小曲,而是陸游的《大聖樂》,慨然有金石之聲——
“電轉雷驚,自嘆浮生,四十二年。試思量往事,虛無似夢,悲歡萬狀,合散如煙。苦海無邊,愛河無底,流làng看成百漏船。何人解,問無常火裡,鐵打身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