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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眼光來判斷,鄭晟應該沒殺過了人:“你殺過人?”
鄭晟抽出刀,道:“嗯,這重要嗎?凡事都有第一次。”黝黑色的刀背,閃亮的刀刃,一絲絲淡淡的血腥氣流出來,他忍不住迅速把刀插回去。
況天的大笑聲與夾在北風裡:“連刀都不敢看的人,也會殺人嗎?這是我的刀,曾飲過蒙古人的血,就當送給師弟你當禮物了。”殺過真正的蒙古人是他們這種人的驕傲,可以用來誇讚很久。
“飲過蒙古人的血啊,”鄭晟咋咋嘴巴,很淡定的說:“多謝師兄了。”
況天沒等到崇拜的眼神很不爽,可鄭晟哪裡知道在袁州殺一個蒙古人有多難,引發的後果有嚴重。
兩人趕了一夜的路,一直沿著山腳邊的小道。鄭晟穩穩的跟住況天的腳步,況天外表還是一副瞧不上的他的模樣,心裡慢慢收起了輕視的心思。
天明時分,兩人來到一座山谷前,況天停下腳步,手指放在嘴唇邊打了個響亮的口哨:“噓!”
尖銳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兩人靜靜的等了約有一刻鐘。
鄭晟把長刀抱在懷裡,背上的汗水慢慢晾乾了。他忍受不了自己像個操線木偶被人帶著跑了一夜,還不知道要去幹什麼:“我們在等誰?”
況天答非所問:“你要去殺一個人,一個富商的兒子。”
“他是色目人,他的家族在袁州算是數三數四的富商,與達魯花赤大人也有交情。”況天眼睛盯著山谷的方向,自顧自的說話,“我們得到訊息,他從南昌回袁州過年,今日下午從下鄉經過。”
鄭晟明悟:“這算什麼?投名狀嗎?”
“應該算是吧。”
“每一個投入彌勒教的教眾都要有投名狀嗎?”
“當然不是,”況天哂笑,“如果這樣,袁州還能有蒙古人嗎?你是特殊的一個,你來歷不明,又擔任香主這樣高的職位,不拿出一份投名狀,無法讓教內兄弟們安心。”
鄭晟抱緊長刀:“是你不放心吧。”
“嘿嘿,”況天沒有否認。
一切如理所當然,鄭晟不再有意外。正如他所說,造反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他將要拋下所有的幻想,在這亂世中,當不了豺狼,就淪為羔羊。他要保護好自己,以後可能還要保護更多的人。
一刻鐘後,山谷中傳來嘰嘰喳喳的鳥雀聲,那是人的口哨。四個人影從谷口方向走出來,他們都披著白色的衣服,如果不是有意細看,很難在雪地裡發現他們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