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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迢遠,但小輩之間的事,他不便多言。
何況眼下他有更緊要的事要問長子。
“你仕宦上京,如今可是有了什麼變故?”
他問的是裴時行所求的家主書令。
以長公主之尊位,其實不必裴氏出手相護;倘若當真有此必要,那也是皇家內部的情葛,他一介臣子難以獲知。
裴矩真正想探知的是,長子為何於近前諸事上如此急躁。
父子二人目光相接,裴矩眉頭蹙緊。
被父親毫不委婉地一語刺中,裴時行也只淡淡一笑,反問道:“父親約莫也聽到些風聲了罷。”
徐汝賢近來頻頻入詔,刑部與御史臺也開始有所動作。
朝廷明面無波,但暗底下的聲流已漸漸清晰。
裴矩目色倏然嚴肅:“是你主導?”
他於片刻沉默間想通了關節,復問:“有幾成把握?”
“若成,功不在當世;若敗,身毀名裂,挫骨揚灰。”
窗欞緊合,酷暑燥氣被阻隔在外;書房之中,年輕男人的聲線愈發清冽。
裴矩有些震怒,目色複雜地凝視長子。
這個兒子已然長成,比父輩年輕,亦遠比父輩出色。
卻也更加地壯志躊躇,有青霜利劍之膽,冰純剛正之魄。
他滿心怒氣如潮褪去,忽而釋然。
“如今英主興道,時逢盛世,爾等年輕人有圖謀勵新之壯志,於國民,於社稷,皆是福祉。”
裴矩頓了頓,神色漸漸凝肅:“只一點,你背後尚有家族,日後還有妻兒,無論走到哪一步,你都需要將這些人納入考慮。”
裴時行不答,墨眉之下一雙眼神思銳利,不閃不避地凝視父親。
裴矩知曉兒子在等什麼。
他凝神片刻,終於鬆口給出答覆:“殿下同我兒締姻為婚,便是我裴氏兒媳,你求的庇護,我會安排好。”
“老夫乃是爾父,於私情、於我裴矩個人的意志,我會支援我的兒子;但若有一日,功業頹唐,你被推出來成了天下罪人——”
身肩一姓榮辱重任的家主以銳利視線審視過長子的每一寸表情:“那我只會以裴氏家主的身份,盡力為家族謀劃。”
“必要時,即便是你,我亦會捨棄。”
父子話盡於此,裴時行笑意安然,以士人之禮向裴矩深深揖下一拜。
河東裴氏作為大周士族領袖,支脈繁盛,門中世代嗣裔將“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