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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行,你意欲何為?”
“臣心無旁念,伏願於殿下近旁侍奉。”
“可是本宮不願。”
“臣平旦入御史臺,入暮方可還家,日日自懷麓堂前來返,一路又需驚動眾人。恐擾殿下安寧,不如……”
“本宮會叫人為你闢一條不必途經懷麓堂的新道。”
裴時行啞口,長睫垂覆,遮蓋眼底情緒。
俊容落寞,一時竟有些惹人生憐的味道。
長公主難得對他發了善心,正欲點撥他住在頤山房的諸多好處。
譬如日後府中進了新人,抑或四時伶人入府進獻絲篁百戲,他便可安居一隅。
否則依他的氣性,真要氣得當場仰倒,傷的還是自己的身。
卻聽他複道:
“臣近來鑽研胎產醫理,曾見前人於書中記載,胎兒在母胞中,如若其父每日從旁以言語教誨,則可令腹中胎兒領會奧妙。”
“哦?”
果然——她只對孩兒上心。
他再接再厲,更添劑量。
言辭娓娓道:“其父素日當以言語聲色與腹中的孩子涵養親情。
“至夜則令馨誦詩書,道正色,則子必形容端正,才高行潔。”
元承晚聽他一本正經謅出這番周彰言辭,一時忍不住掩唇抿笑。
她正色道:“那依駙馬所言,應如何安排?”
“臣斗膽,懇請殿下允臣於懷麓堂侍奉。”
元承晚眼中笑意愈發玩味,爽快道:
“本宮允了,那駙馬即日便搬過來罷!”
懷麓堂正殿七間,配殿廂房空置,莫說是一位駙馬,便是長公主要把玉京樓眾伶都抬進門也是容得下的。
今夜入夜已深,宋定收拾完殘局,便為駙馬安置了另一處院子。
是以,再快也得等到明日再搬。
主殿內。
聽雨為殿下解下發帶,素手持起一把質地剔透的纏枝牡丹紋玉梳為她輕輕通發。
滿殿安靜裡,她詫異問道:“殿下為何願意允駙馬住進懷麓院?”
元承晚睜眸,眼中笑意宛然:“自是為了本宮的屋子能少損幾間。”
聽雨一時反應不及,待轉過彎來,不禁低低驚呼道:“您是說,那屋頂子是駙馬捅破的?”
除了他還會是誰。
府中驅蟲逐蟻,屋殿素來養護得當,每季都要檢視修葺一遍,如何就恰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