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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亦是想到了先皇后。
皇帝近來總是夢見髮妻。一襲初見時的白衣,背對著他走遠。任他怎麼呼喊,也挽留不住。
那梨花般青春乾淨的女子,亦如梨花般凋零而去。
陛下悵然:“難道是朕大限將至,才頻頻夢到你的母親?”
太子道:“父皇洪福齊天,何以出此不詳之言。”
陛下凝視太子良久:“你母親為你取名荷。是成就你,卻也是枷鎖,困住了你。”
荷花是花中君子。如來三十二相之一青蓮目,清澈無染汙。五濁惡世,行走其間度眾不染汙。
然,君子之道,與帝王之術,本就背道而馳。權術,就是在陰詭地獄裡攪弄風雲。
一個真正的君子,是坐不穩這個位置的。觀音尚有金剛怒目,雷霆手段。
所以這次,太子配合他唱的這出戏,他很滿意。
“這次蔣家的事,朕很欣慰。”陛下輕咳幾聲,看著廝殺一片的棋局,“朕召你來,是要告訴你,太子妃的人選,該定下了。朕瞧著,葛家那個姑娘很好,可堪良配。”
“你往日不喜與女子親近,這一次,卻要為了江山社稷,拋開那些陳年桎梏,可明白。”
桎梏?
卿荷忽然想問問父親,他的母親在他心中,亦是那沉痾舊疾、陳年桎梏嗎?卻只垂眸,道:“兒臣遵旨。”
皇帝有些倦了,他因病難以久坐。擺駕坤寧宮。
皇帝走後,太子盯著棋局,握著茶杯的手突然用
力,“咔擦”,茶水飛濺,有血順著白玉般的手流下。
他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棋盤上,血漬斑駁。
連成蒼也不讓跟隨,他孤身一人,在花園踱步。
走到一處時,卻是微微凝眸。
但見一隻貓趴在樹下,正懶洋洋地曬太陽。花瓣如雪,把它肥圓的身子埋掉一半,只露著圓圓的腦袋,和蓬鬆的頸毛。
細長的尾巴環繞著身體,輕柔地打著呼嚕。
……
梨花樹下,白衣男子修長的身體微彎,袖口下的指尖探出,卻在即將觸到那毛茸茸的耳尖時,驟然頓住。
他盯著自己的手,指尖微蜷。
“殿下……”身旁,突然傳來一道細細的女聲。
是一名碧綠宮裝的女子。
見卿荷看來,綠衣宮女臉上的紅暈加深,她大著膽子遞上手帕,柔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