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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憫,有不屑,有嘲笑。
“若不是那張臉與二公主長得相似,區區一個生父不詳的野種,恐怕一生下來就被溺死在金汁之中了。就算僥倖活著也只能淪為同咱們一般的奴婢。下三濫的貨色,竟然妄想攀附太子殿下。”
“她以為繼續若無其事地裝公主,就能洗脫掉身上的恥辱,從泥潭中爬出來嗎?”
“卑賤之人,就應該永遠卑賤地活著才對啊。”
……
卿瑩從回憶裡抽離時,瑞香正絮絮叨叨地說到,太子殿下雖脾性冷淡,卻仍然是不可多得的聖賢君子。
聽著只覺好笑,卿瑩便笑了一聲:
“什麼聖人,冷血的怪物罷了。”
宮中之人,都是一樣的虛偽涼薄。
瑞香卻沒有說話。
突然,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整個脊背都伏了下去,透著一股畏懼和倉皇。
她行的是叩拜大禮。
卿瑩意識到什麼,朝她拜倒的方向倏地轉頭望去。但見一人長身玉立,一張欺霜賽雪的臉龐叫晃動的珠簾微微遮擋住。
一隻修長潔白的手挽起裂冰紋的珠簾,指尖比那珠玉還要瑩白。本該就此走進,腳步卻好似釘住了般,不曾挪動一步,穿透力極強的目光凝固在某個地方。
卿瑩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
入目是堆疊如雲的裙裾,浸過藥油的面板,甚至能清楚感到有多餘的液體,正順著小腿往下流。
她的腿光溜溜的。
意識到這一點,她皺了皺眉,卻沒有慌了陣腳,而是朝著那人回望過去。似是無聲的提醒。
電光火石之間,對方收住目光,並側身擋住了後面的侍從。
卿瑩一眨眼,似回過魂來。她併攏了一下雙腿,看似緊張,實則隨意地用裙子擦去那些溼潤,這才扯著裙子擋住腿。
做完這些,她揚起臉,直勾勾盯著來人:
“皇兄怎麼來了。”
那人聽出她語氣中沒有絲毫異樣,應是整理妥當,這才轉過臉來,視線與她相接。
他道:
“母后有旨,令你出嫁之前,暫住孤的東宮。”
碎玉般的嗓,清冷的眸,找不到一絲半點不妥帖的失儀之處。
太子卿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