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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衙下院樞密副使王瑤、樞密承旨趙匡明、錄事蕭永忠(蕭阿古只)三人來到了位於邙山腳下的背嵬軍駐地。
背嵬軍組建沒幾年,營地的歷史自然不是很長。
王瑤猶記得,當初這裡有幾個稀稀拉拉的村落。村民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與孤魂野鬼們相伴——是的,邙山附近大部分都是失了祭祀的孤魂野鬼。
管你一個個身前多麼顯赫,多麼威武,都敵不過滄海桑田,世事變幻。當王朝覆滅,家業崩毀之後,一切都是虛無。
運氣好點的,能在史書上留下幾筆,還不算徹底死亡。
運氣一般的,後人只能從墓誌銘上了解墓主的一二生平。
運氣不好的,墓碑都已經成了農戶家裡豬圈的一部分,字跡晦暗難辨,史書又無載,任你生前是將軍還是刺史,不都是被人遺忘的結局?
如今時隔多年,村落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規模不小的軍營以及更加龐大的校場。一等國道從東側經過,南來北往的行人們經常可以看到軍士出營操練的場景,也算是邙山一景了。
“這裡的百姓都去哪了?”王瑤扭頭問道。
“據聞去了隨州、光州、壽州等地。”一名緊隨其後的小使回道。
“還好,不算遠。”王瑤用略帶慶幸的語氣說道。
隨州算是直隸道屬州,雖然離得比較遠,但也不是什麼蠻荒之地。
光州是舊淮西鎮屬州,蔡賊的核心老巢之一,唐末夏初的戰爭中人口損失極大。
壽州是淮南鎮屬州,江東政權的必爭之地,戰火從未停過,村煙寥落、人丁稀少,移民到這裡屬實正常。
總而言之,邙山腳下這部分百姓的去處還算不錯,至少沒像河北人那樣去黔中等地與土人廝殺,爭奪崇山峻嶺中不多的平坦河谷地。
“是……”小使聽了王瑤的話,勉強笑了笑,說道。
他就有親戚居住在這一片,去了壽州安豐塘一帶。每至冬日,都要被徵發起來上河,泡在冰冷刺骨的湖水內,一邊清淤挖深,一邊將淤泥運到另外一處,填平幾個小沼澤,改造成良田。
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別說腿腳有毛病了,身體垮了都很正常。誰特麼願意開荒啊!
王瑤沒再和他多話,很快帶著一群人進了軍營。
調兵的命令在數日前就宣佈了,他們今日前來,純粹是來催促的,因為聖人又在朝會上提到了此事。
軍營內亂哄哄的,王瑤看了有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