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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回來一罈陳酒。
回到聽濤苑後,他拍開封泥,與蘇滿娘倒了一小杯,自己斟滿一海碗。
順手從袖袋中取出一張契書:“這是城西角那邊的一家鋪子,可放歸到你的嫁妝私產,平時閒著無事時,可用這鋪子打發打發時間。”
蘇滿娘將契書展開,眉眼一亮:“原來是那裡,那裡可是一處好位置,真捨得給妾身?”
黎銳卿頷首:“當然,即便給了你,未來你也會是傳給我們孩子的,放在誰那裡不是放?”
蘇滿娘垂下眼瞼,笑得溫和且羞澀。
這是兩人自成親後,第一次談及孩子這個話題。
然而此時她的心情,卻比之前設想過的要更平靜一些。
“妾身知曉了,妾身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想了想,蘇滿娘又出言溫言補充,“妾身還以為晨間那罐子護手脂乳便是夫君為妾身準備的生辰禮了呢。”
黎銳卿聞言眉眼不自覺柔軟,他小心拉過蘇滿孃的一隻玉手,一邊愛惜摩挲,一邊輕笑點頭:“那罐護手脂乳的價格確實要更貴些,也就比這處鋪子多上幾百兩罷。”
蘇滿娘:……
她遲疑地看向黎銳卿,想要從他面上看出些許開玩笑的痕跡。然而黎銳卿此時雖是笑著,眼底的神色卻怎麼瞧怎麼認真。
而且認真之餘,還盡是痴迷的灼熱。
蘇滿娘坐在繡墩上空茫了一會兒,才勉強得出結論:所以這處鋪子只是個添頭,黎銳卿給她手花的銀錢,比給她花的還多。
她動了兩下唇,最終閉了閉眼,什麼也沒說。
而是識趣地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小酒盅,轉移話題:“夫君,妾身的酒量很淺……”
之前新婚夜的三杯倒,就是前車之鑑。
“叫玉清!”
“……玉清。”
黎銳卿滿意的放下蘇滿孃的手,調轉視線:“此乃我父親生前釀的那批酒,為夫特意為賀你生辰挖出來的。酒勁兒可能確實有些足,你少喝一些,只喝一杯就可。”
聽到這酒水又是她那未曾見過面的公公所釀,蘇滿娘也就歇了推辭的心。
總歸之前是三杯,現在是一杯,應該問題……不大?!
黎銳卿此時,已經端過自己的那一大海碗,送入唇瓣酣暢開飲。
舉止動作,完全一拋往日裡在外的斯文形象,與兵營中大口喝酒的兵痞糙漢們無異。
一海碗酒水下去,他輕眨著秋波冽豔的桃花眼,